江知白眼里浮现同情,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你身子还没好,长久吹风不利养伤,回去躺一会儿。”说完,伸手将窗关上了。 光亮骤然被挡住,眼前昏暗,陆无衣坐在原地没动。 江知白说了一句得罪,手握上她的腰直接把她提了起来。 陆无衣“诶――”了一声:“我自己能走。” 江知白脚步顿了一下:“抱都抱了,送佛送到西。” 感觉自己像个麻袋被提着的陆无衣:“你管这个叫抱?” 江知白疑惑回头:“不是吗?” 陆无衣:“我重伤那天,你怎么把我带回来的?” 江知白:“那天啊……”他语气里充满了不堪回首,“你身上的血实在是太多了,我裹了一层自己的外套,还是有血水渗出来蹭了我满身,我本想把你扛下山,但你的伤不合适,只好把你打横托举在手上,尽量平稳下山。” 打横托举……陆无衣大概明白了。 “你师门有女子吗?” 江知白把她放到床上,指尖微一用力就把人按倒了,扯起被子给她盖上,全程轻松得仿佛摆弄一个布偶娃娃,摆弄完才说:“师门?有啊……”他想了想,说,“不过那些女人彪悍得比男人还可怕,你这么柔弱的倒是第一次见。” 陆无衣经历了一番任人摆弄,默默认下了“柔弱”一词。 “我的伤还要多久才能好?” 江知白反问:“你说的好,是哪种程度的好?日常生活?可以练武?还是恢复武功?” 陆无衣:“我可以恢复功力吗?!” 江知白:“一般情况下,都快死了的重伤,想要恢复到从前是很难的,但是,谁让你遇上了我呢。” 陆无衣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江知白抽出腰间的箫转了一圈,拍拍手心:“自然是有的。你好好配合我养伤,我保你恢复如初,到那时,你想找谁报仇都可以去。” 陆无衣从没露出报仇的心思,闻言静静望着他:“我何时说要报仇?” 江知白诧异万分:“你不想报仇?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灭你满门,你不想为死去的爹娘兄弟,山庄上上下下百余口讨回公道?” 陆无衣没有说话。 江知白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她的神色,确认:“你不想报仇,那想做什么?找个安稳的地方躲起来,隐居乡间?” 陆无衣垂下眼:“你觉得我该去报仇?” 江知白诚恳地说:“这世间,懦弱是没有隐居之所的,你进一步,敌人退一步;你退一步,敌人进三步,退到最后,你尸骨无存。” 陆无衣问:“你也被人逼过吗?” 江知白笑了一声,转身在室内踱步,步态懒散:“我?我初出茅庐能有什么仇家?只是这朴实的道理,人人都懂吧?你想做个缩头乌龟,也不是不懂,不过是不敢面对罢了。” 陆无衣:“你不曾被人逼过,怎么知道被逼之人的心情?” 江知白停住脚步,侧头看过来,盯着她看了半晌,耸肩:“随你,既然你想苟活,你自去便是。” 陆无衣叫住他要离开的脚步:“你不打算医治我了?” 江知白头也不回:“我忙得很,哪有空天天留在这破客栈当牛做马。” 门吱呀打开,又砰地关上,可以听出离开之人的不快。 陆无衣望着床顶,好奇这人为什么会不高兴。恨铁不成钢?还是他和六桥山庄有什么渊源?为何言语之间,明确希望她恢复武功为家人复仇?救她,到底是出于好心还是有其他意图。 但不管如何,这人应该不是背后之人那一派的,没有人会撺掇仇人找自己报仇,像她这样软弱胆小的更好拿捏不是吗? 然而排除了最重要一个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