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餐厅、厨房、卧室。 确定好那些地方要改,外面的天开始渐渐黑了。 李冲陵带着两个师侄告辞:“明日接你去采购。” 吴妈妈:“好……那……小泗他……留下来吗?” 李冲陵看向吴泗,吴泗满眼期待:“李叔叔,我可以留下陪我妈妈吗?” 李冲陵沉默地看着他,在母子俩逐渐失望时,冷静地说:“不可以,出了意外我赶不过来。” 吴妈妈一听,立刻说:“会有危险吗?那小泗还是跟您走吧,没事,明天再来就行,明天再来!” 边说边四处看着虚空,安慰儿子:“你乖乖跟大师走,妈妈明天再给你做好吃的。” 林宛没说话。 意外什么的,真不好说,但是适当地让吴妈妈适应没有儿子的生活是正确的,如果一直让吴泗陪着吴妈妈,就仿佛人依赖着上瘾性的药物,治标不治本。 李冲陵看了一眼安静的林宛,带着人离开。 林宛经常刷新他对她的认识,初见觉得是个聪明的富家小姐,性格有些高傲自我,但短短几日相处,发现她被囚禁五年依旧头脑清晰底线明确,而且非常理智冷静,和她表现的娇蛮截然不同。 他遇见过很多感性至上的人,男人、女人,或指着他骂或拉着他哭求,他也习惯了不解释只求达到结果,更习惯了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无论是否觉得他冷漠、残酷、不近人情……还是什么,问心无愧便可。 他觉得林宛应该也是这群人之一,但他几次下决定,意外地,林宛竟然会理解他,格外安静不反驳。 他竟然在林宛的身上找到了一些很难在俗世找到的共同点。 第二天一早,李冲陵叫醒了睡懒觉的两人,一起 前往吴泗家。 吴妈妈一早就收拾好了,还做了好几份早餐,想给吴泗和林宛吃。 李冲陵看着这些丰盛的早餐,想说鬼饿不着,但吴泗和林宛眼巴巴看着他,两人眼里都写着两个字:想吃。 打算直接出门办事的李冲陵脚底磨了磨,还是掏出了一张黄纸,让吴妈妈摆香烛。 摆好后,吴妈妈立刻招呼朱虚文朱虚友:“厨房还有粥和面,大家也坐下吃点?” 朱虚文朱虚友早上和李冲陵一起吃饭,没怎么吃好,见状就心动了,立刻笑呵呵地道谢,跟着蹿进了厨房。 看不见的儿子坐在边上,好几个好心人陪着自己,吴妈妈出事后第一次有胃口吃早餐,一不小心,还多吃了一碗粥,有些撑了。 她满面笑容地收拾了碗筷,和大家一起出门。 一行人先去的家装市场,挑墙纸、防盗窗、沙发茶几等等家具,吴妈妈负责挑,朱虚友朱虚文嘴皮子利索负责沟通问价,林宛品味高,时不时出主意,李冲陵负责转述。吴泗偶尔也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和喜好。 林宛过去的生活必然是比吴妈妈更会享受的,这一次买东西,吴妈妈间接和林宛沟通,接收了不少新的观念,涨了不少新见识。 房子是家的具象化,吴妈妈的家在得知吴泗意外事故后就彻底破碎了,而现在,大家一起陪着她重新布置房子,一起讨论着墙纸的花色,沙发的款式,设想着未来坐在上面时的感觉,以后招待客人是否方便……那个家,又好像一点一点在拼凑起来。 吴妈妈坐在看中的沙发上,听着朱虚文朱虚友耍宝吹彩虹屁,忍不住笑,低头抚摸沙发垫,眼里微微泛起一丝光。 “嗡嗡――”手机震动声响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