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夫妻已经分院而居好些年了。 那管事妈妈面上对二太太是一派恭顺,呵着腰道:“老爷说了,这老刁奴敢欺到老太太头上,再也留她不得。老爷已命人把这老刁奴一家子都给绑了,如今命我来拿这老刁奴。老爷说,太太须得闭门反省,之后如何处置这老刁奴一家,就不劳太太操心了。” 说着一挥手。 几个婆子顷刻间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丁嬷嬷按倒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丁嬷嬷待要哭喊,又给塞上了抹布堵住了。 几个婆子提上人拉着就往外去了。 管事妈妈弓着腰退步而出。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快得几乎来不及让人反应。 人一走,堂屋里骤然安静。 二太太用帕子捂住脸,流下泪来。 丫鬟们没有一个敢言声的,只有冯妈妈在一旁劝慰。 过了一会儿,一个叫银椿的二等丫鬟进来屋子,小心翼翼地禀报:“太太,七爷来了。” 二太太半个身子歪在桌案上,原在无声啜泣的,闻言倏地抬头,带着哭腔道:“让这个逆子走,他眼里没有我这个做母亲的,何必来我这里惺惺作态!让他走,我不见他!” 银椿缩着脖子答应一声,忙出去了。 顾七在偏厅等候,银椿出来把二太太的意思一说,顾七就明白了。 顾七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闻言淡淡道:“告诉母亲一声,既然母亲不方便见客,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探望母亲。” 言罢,顾七就起身往外头去了。 跟着顾七过来的人连忙跟上,顷刻间,一行人就走得干干净净的。 不一时,二太太派了一个叫金凤的大丫鬟出来询问,银椿如实道:“七爷走了,说改日再来。” 金凤白了银椿一眼,只得提着小心回去,如实地禀报了。 二太太冷笑道:“我就说他没把我这个做母亲的放在眼中,可怎么样呢?把我气成这样,他过来做做样子就走。不知道的人都说我好福气,养了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这些人哪里知道这个儿子对我这个做母亲的有多孝顺。” 冯妈妈察言观色,顺着二太太的话道:“要说这件事,是七爷做得过了。既然知道有太太的人掺和到里头,七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就算了。何必非要把事情翻出来呢?如今累得太太身上也有了不是。说起来也不是为人子女的道理。” 二太太闭上眼睛,整个人往太师椅上一歪,又流下泪来:“我就想念我的小五和小十,这一个,我只当白生了他了。” 冯妈妈看二太太说出这样伤心的话来,只好又往回劝她。 说起来,二太太总共生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姑娘,三个儿子分别行五、行七、行十。 其中顾五和顾十都是从小养在二太太身边的,和二太太母子关系亲厚。 只可惜小儿子顾十早早地就夭折了,大儿子顾五倒是长大成人又娶妻生子了,只是六七年前偏又一病而亡,只留下一个小九郎这一个血脉。 孙子还小,二太太再是指望不上的。 说白了,二太太再是如何生气,她今后能依靠的,也只有顾七这一个儿子罢了。 二太太哭了一阵,慢慢又平静下来。 丫鬟们用脸盆端了洗脸水来,伺候着二太太重新洗了脸,又上了妆,头发也重新梳过。 二太太默然片刻,忽地又道:“老太太那头,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这话冯妈妈就不好接了。 丁嬷嬷是二太太身边的亲信人,如今她做出这样的事来,二太太难免沾惹嫌疑。如今就是浑身上下长了八张嘴,只怕也难以说清了。 *** 同一时间。 荣怡堂。 老太太留蔡妈妈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