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销。 想到此处,他歪头看向正在装订案卷的宇文东。 “宇文,你有车本吗?”孟广达问道。 “没有。”宇文东看向他,摇了摇头。 之前上大学和读研究生的钱都是宇文东自己勤工俭学赚的,对于一个一日三餐天天馒头、咸菜外加食堂免费汤的穷学生,哪来的钱去学车本。 “你想不想去学车本?”孟广达打算拉个伴,一起去学车。 “想是想,但是我手头有点紧,还是先放一放吧。”宇文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的回道。 “现在学车不贵,我打听过,两千多一点。而且车接车送。快班一个来月,慢班二个多月车本也下来了。 我听说,有的人嫌麻烦,自己会开车然后托关系直接花钱弄个本,照样在大马路上开。”孟广达压低声音道。 团队里就这么几个人,宇文东已经正式申请了实习律师手续,就挂在孟广达的名下,放眼整个团队,师徒俩都没有车本的,可能只有这么一对。 “其实吧,如果咱们在一线大城市执业,有没有车本都无所谓,交通方便,去外省办案子更用不到开车。 但是咱们这儿不行,跑趟下面的县法院、检察院和看守所,一来一去打车钱得百十来元,如果是去偏远的县,得大几百,就这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拉你。所以说咱们还得有个车本,主要是方便。”孟广达开始给宇文东洗脑。 “嗯,您说的对。”宇文东边干活儿,边回道。 “那你跟我一起去学车吧。”孟广达微笑道。 “可我现在手里没钱!”宇文东苦笑道。 得!第一次洗脑失败,孟广达不死心继续道:“我听说年底咱们团队会发奖金,发了奖金你不就有钱了!” “发了奖金我得给我妈买药,马上过年了,还得准备些年货。再说了,现在还不知道能发多少,我进入团队晚,估计应该发不了多少钱。”说来说去,算来算去,宇文东就是没钱。 眼见如此,孟广达只好作罢。 就在此时,宇文东的电话响了,他拿起了手机。 “小东,我是大宝。”手机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咋啦?有事?”宇文东问道。 “嗯,之前你跟我说你去了万华联合律师事务所做律师,你现在还在那边吗?”大宝问道。 “嗯,还在。”宇文东回道。 “你们都做啥业务?”大宝又问道。 “我们团队主做刑事业务,但是我们上面的大团队诉讼和非诉业务都做。你有啥事?”宇文东解释道。 “哦,电话里一两句话说不清,你晚上要是没事,我请你吃饭,咱们聚聚,我把这事跟你说说,你帮我出出主意。”大宝说道。 “行。去哪?”宇文东随口道。 “就去距离你家不远的烤肉馆吧。晚上七点半,咱哥俩喝点。”大宝说道。 三两句话,两人定下了晚上吃饭的地点。 大宝是宇文东的高中同学,就在邻村住,两人是铁磁,据老辈人说两家还稍微沾着一点亲戚关系,只是这种亲戚关系有点远,别说五服了,十八服都够不上。 大宝有些小文采,高中时曾经靠着一把吉他和一首情诗(替别人写的)迷倒了一批女同学,当时有两个女同学听了他的诗,当场晕倒,后来被校医确诊为中暑。 这么一位有天赋的文艺男青年最后因为严重偏科(具体偏的是哪一科,连班主任都搞不太清楚,反正偏科就对了,这是他对外的说辞),高考落榜了。最后他去了一所职业技术学校,专业是厨师。毕业后,又因为他炒的菜太特么诗情画意了,没有顾客忍心下嘴,后来被小饭店开除了。 从此以后,大宝开始埋头创作,期盼自己写的东西能变成铅字,印在报纸上或者杂志上,还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作品还真印在了报纸上,那是一则寻狗启事,稿酬是一位贵妇给的,一百元,差不多一个字一块多钱。 下班后,宇文东倒了两趟公交车,又骑了一段自行车,回到家时天早就黑透了。与母亲打过招呼后,宇文东裹着厚厚的旧棉服,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烤肉馆。 掀起烤肉馆的棉门帘,声音立刻嘈杂起来,宇文东闻到了浓浓的烤肉香味,烤肉馆内坐着不少闲来无事,喝酒吹牛逼的年轻人和中年人。 进门后,宇文东摘下了眼镜,用兜里的眼镜布擦了擦,眼镜还未戴上,就听里面有人喊他的名字。 宇文东戴好眼镜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白白胖胖,个子不高,上下一般粗,如煤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