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财没说后面的话,但是明显在干活上有点看不上儿子方轶。 方轶有些羞愧,他羞愧并不是因为自己背不动二三百斤的大粪,而是因为之前家里的柿子都是父亲一个人背回来的,每次都是一篓子,比自己装的多多了,他没想到会这么辛苦。 “爷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背大粪啊!”方安志替父亲解围道。 “哎!你们赶上了好年代,不用挣工分,也不用大炼钢铁。小志,你可得好好学,虽然你爸走出了村,但是他没走出省,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 你要争口气,一定要考上那个什么鞋……什么大学。”方有财说道。 “是协和大学,我一定努力。”方安志点头道。 “要是实在不行,你也考个国外大学的医学院。咱村二狗子,你狗大爷家的孙子就去国外上大学了。”方有财闲聊道。 “他家的孙子之前不是说高考摸底成绩不怎么好吗?上一本都难。咋还跑国外去上学了?”方轶回过头来,不解的问道。 “我也是听二狗子说的,当初他孙子高考前,他儿子夫妻俩愁的整天长吁短叹。后来突然就收到了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两口子都懵了。 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二狗子他孙子觉得国内考大学太难了,就自己申请了美丽国的几所大学,没想到还真通过了,这事他跟谁都没说。 这真是一个人一个命,国内考了半天,结果被国外的大学录取了,还有奖学金。二狗子儿子高兴的不得了,放了五百响的挂鞭庆祝,差点被警察拘留了。”方有财看向孙子:“小志,你不要有压力,大不了咱们也去国外读个博士。” “爷爷,您说的是个办法。主要是国内竞争太激烈了。”方安志低着头跟着爷爷往家走,随口应道。 方轶心道:我之前一直劝他去德国读书,可人家不去啊,否则早就让李书明给他带德国去了,哎!随他去吧,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 周一一大早,方轶给团队成员开完会,正准备坐下来看看省高院和最高院发布的最新案例,马义敲门走了进来。 “忙着呢?”马义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抽出了一根烟点燃,笑呵呵的看向方轶。 “说吧,啥事?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肯定有事找我。”方轶笑呵呵的看向他。 “还真有个事。之前我接了一个离婚案,结果官司打完一审,当事人被对方给告了,涉嫌重婚罪。好好的一个民事案子转成了刑事案子。”马义说完,吸了一口烟,等着方轶的好奇心发作。 方轶一笑,也不问,端起大茶杯滋溜滋溜的喝起茶来。 “你就不问问具体情况?”马义憋不住了,张嘴说道。 “不问,你要是想说就说呗。我们现在不缺案子。”方轶欲擒故纵的说道。 什么叫上赶着不是买卖,如果方轶表现的太好奇,后面的费用肯定不好谈,马义这家伙可不是老黄,过手就得留香,卡油的本事一等一。 “好吧,我服了。”马义双手作揖,一呲牙:“我给你说下事情经过,你要是觉得能接,我也赚点介绍费。事情是这样的……” 马义之前接了一个离婚的案子,当事人在委托马义时隐瞒了事实,结果开庭时双方说的对不上,案子没达到预想的效果。这案子搞得马义想骂娘。 后来,当事人迫于无奈才将实情告诉了马义,请马义代理她的刑事案子,马义这才来找方轶。 马义的当事人叫余依静,十二年前,她与丈夫乐长生结婚后,两口子在市里的一家国企工作,都是普通员工,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但好在稳定。 结婚后不到一年,正赶上下岗潮,夫妻俩先后下了岗。下岗后,两口子节衣缩食,满大街的找工作。后来乐长生找了个出国务工的工作,但是这一去就是三年,目的地是泡菜之国。据说到那边给农场主打工,一年能赚十来万。 夫妻两商量后,为了生活,乐长生决定漂洋过海去那边给农场主打工赚钱养家。乐长生走后,基本上每个月都给媳妇余依静汇款,来封信,或者打个越洋电话。一开始余依静还有点孤枕难眠,挂念在外打工的丈夫,时间一久,也就习惯了。 劳务期满后,余依静本以为丈夫会回来,可没想到,乐长生非法滞留当地,打起了黑工,此后汇款虽然不固定,但是每个季度都有汇款。余依静一个人在国内吃喝不愁。 但是两口子联系却越来越少,感情也越来越淡。后来余依静找了个工作,每天朝九晚五的,有事做心里也就不胡思乱想了。但是一个人总这么瞎混也不是办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