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两个茶室了,会议室下午都约出去了。方轶不禁感叹:律师们真忙啊!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云梅来到了律所,茶室内方轶一边沏茶一边闲聊道:“云总,最近生意如何?” “挺好的,方律师,前段时间我去南边武夷山采购茶叶时,弄了点大红袍,别看包装简单,但是很正宗,您回头品品。”说着,云梅拿出了两个陶瓷茶叶罐放到了方轶面前。 “能被云总看上的茶叶必是好茶叶,肯定正宗。我这沏茶的手艺在您面前就是班门弄斧,您别笑话哈。”方轶笑呵呵的将一杯茶水递到了云梅面前。 “哪有!您泡茶的手艺已经很不错了!改日我送您一套茶具,没事喝喝茶,聊聊天还是很惬意的,即便一人无事也可以独饮! 茶中亚圣卢仝的《七碗茶歌》有云: 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 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 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可见饮茶对人有百利,是个好习惯。”云梅微笑道。 “云总说的对,以后我得多饮茶,可以轻身健体。谢谢云总!茶叶我收下了。 对了,您这次过来找我什么事?”方轶将茶罐收起放到了一旁,心道:没看出来呀,云总还挺好文雅的。 “我有一笔货款,已经好多年了,一直收不回来。我知道您办法多,想请您帮催收下,如果催不回来,就直接起诉对方。”云梅正色道。 “拖欠的货款有多少钱?几年了?”方轶问道。 “一共是一百五十万元,有四年多了。当初对方要开茶庄,找我提供茶叶,结果我的货运过去了,对方的茶庄开了不到一年就倒闭了。 后来我跟对方对了下账,最后他欠我一百五十八万元货款,当时只支付了八万元,还有一百五十万,他说缓两年再给我,结果到现在也没给。 基本上每年我都会派人去催款,他每次都说缓一缓,没办法我只能让他一次次签字确认债务,到现在已经四年多了,这几年他生意做的挺好,开着采摘园,坐着豪车,可就是不还钱……”云梅道。 方轶一边听一边盘算着,看来这壹佰伍拾万对方是不想给,走正常途径恐怕只能起诉,然后申请执行,钱应该能拿回来,可是时间会比较长。 “我可以代表您去找对方谈下,但是能不能成不好说。”方轶暗道:债主亲自上门都要不回来,律师接受您的委托依法上门催债,对方就会痛痛快快的给钱?可能吗? 不过云梅既然张了口,方轶怎么也得去试试,实在不行再走诉讼程序。 “方律师,我明白您的意思,这笔债务太难要,您要是能催回来,我跟你百分之三十的佣金,即便是催不回来,我也会委托您打这个官司。”云梅道。 “好,你把相关材料给我看下。”方轶点头道。 壹佰伍拾万的百分之三十,那可是四十五万呢,即便只能提走百分之七十的律师费,也有三十多万呢,很值得试试。虽然方轶心里明白,这事九成九的够呛,但是后面打官司的律师费还是可以期待的。 二十多分钟后,周颖拿着委托手续,走进了茶室。云梅签完委托手续又闲聊了几句,便回去等信儿了。 方轶回到工位看着云梅的授权委托书,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催债。黄援朝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可以啊,老方,上午一个案子,下午一个案子,财源滚滚啊!”黄援朝笑呵呵道。 方轶一笑:“挣点辛苦钱而已。你那个大客户咋样了?什么时候去?” “客户的老娘住院了,这段时间一直在icu,恐怕得过段时间了。到时候我通知你。”黄援朝道。 “这几天怎么没见老板?”方轶突然问道。 “之前的酒精依赖没治疗完,又去治疗了。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咱们三个找个时间一起去医院看看他呗!”黄援朝道。 这种人情世故的事,显然老黄比方轶和马义都上心。同在一个团队,人家又是老板,住院来了不去看看好像不太合适,况且当初还是方轶“告的密”,于是方轶便点头答应下来。 次日一早,方轶驱车去了看守所会见冯小佳的哥哥冯小飞。 坐在方轶对面的冯小飞身材瘦小干枯,枣核脑袋上下尖,中间宽,一双小黄眼珠叽里咕噜的乱转,头顶的头发像秋天的蒿草。 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