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深深懊恼自己多嘴多事。 打脸不成,反被打脸。 这可就尴尬了! 永宁郡主心气难平,冷着脸道:“我有些乏了,先回雍和堂。”说完,便起身离去。 …… 永宁郡主素来没将公婆放在眼底。 哪怕住在谢府,也没见什么恭敬。要来则来,想走便走,从不顾任何人面色如何。 谢老太爷一开始还生气,到如今也习惯了。撇撇嘴说了句风凉话:“好在请了顾山长为正宾,不然,谁能请动郡主。” 谢钧:“……” 做父亲的,也给儿子稍留几分颜面吧! 谢钧咳嗽一声,扯开话题:“兰娘今年及笄,明年就该轮到云娘了。” 谢云曦的生辰就在正月。翻过一个年头就到了。 徐氏快人快语地说道:“我老婆子性情耿直,有话直说。云娘及笄的事,自有郡主出手料理,我这个老婆子可不敢多嘴多事,免得惹郡主不痛快。” 徐氏为人粗俗了些,管家倒是一把好手。这三年多来将谢家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 永宁郡主领着谢元亭兄妹回谢府住下,徐氏一开始还担心永宁郡主要“夺权”。后来发现,嫁妆丰厚的永宁郡主,压根没将谢府这点家业放在眼底,这才放了心。 永宁郡主不稀罕内宅这点油水,她可稀罕的很。 谢钧也知永宁郡主的脾气,点点头道:“也好。此事我自会和郡主商议,就不劳母亲了。” 谢老太爷忽地说了一句:“元亭也快十八岁了吧!” …… 可不是么? 谢元亭今年已十七,再过月余,就虚岁十八了。 提起谢元亭,谢钧反射性地皱眉:“父亲为何忽然提起元亭来了?” 谢元亭在新儒书院读书数年,今年正逢结业。只是,谢元亭早已荒废课业,不知在哪儿结交了几个喜好吃喝玩乐的浪荡子为友,时常偷溜出书院。稍稍责问几句,永宁郡主便挺身相护。 谢钧恨不得从未有过这个儿子,平日索性不管不问。 “再不成器,也是你长子。”谢老太爷瞪了谢钧一眼:“念书不成,就给他说一门亲事,娶一房媳妇回来。让他安生点过日子。” 谢钧一听此言,更为头痛:“就他这等样子,谁家乐意将女儿嫁给他?” 谢钧就是个四品官,在鸿胪寺的差事也十分清闲。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娶了永宁郡主,这几年,又因谢明曦颇出风头。 不过,论谢家的家底,放在京城来看,颇有些寒碜。 谢元亭空长了一张俊俏脸孔,却是庶出,学业荒废,品性不端,名声着实不佳。谢钧厚颜探寻过一二同僚的口风,俱被人挡了回来。 想寻亲事,只能再往低等官员中寻了。 谢钧自己寒门出身,风光迎娶郡主,在外人眼中是妥妥的人生赢家,现在见儿子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德性,焉能不恼? “门第低一些也无妨。”谢老太爷张口催促:“总这么拖着,总不像话。” 谢钧皱眉应下。 …… 转眼三日即过。 顾山长为正宾,谢明曦为赞者,杨夫子领着女儿杨凝雪来了,季夫子苏夫子也联袂而来。谢明曦的好友林微微方若梦俱来观礼。 再有谢家亲眷及平日有来往的女眷,谢兰曦的及笄礼,举办得颇为热闹。 谢兰曦随杨夫子读书几年,一身的书卷气。虽不是令人惊艳的美人,却秀雅端庄,柔声浅笑,令人望之生出好感。 谢家二房依附谢家长房过活,这也算不得什么。时下聚族而居也比比皆是。只是,谢兰曦的亲爹是白身,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 不过,谢明曦和谢兰曦如此亲密交好。娶了谢兰曦过门,便能攀上皇亲,日后和七皇子府走动亦是顺理成章…… 配家中嫡子不合适,做庶子的媳妇却也相宜。 有官家女眷动了心思,打听起了谢兰曦的亲事。 徐氏一律笑答:“兰娘还小,我们还想着多留她两年。” 也就是没定亲了。那个官家女眷心中了然,当面没有多问,不动声色地又打量谢兰曦一回。 谢兰曦被看得有一丝羞臊困窘。 谢明曦颇为体贴,不动声色地靠了过来,为她遮挡住女眷们略显几分露骨的打量。 谢兰曦感激地看谢明曦一眼,轻声道:“多谢。” 谢明曦淡淡一笑,当着众人的面没有多言,只握住谢兰曦的手。 世人皆势利。 她对谢兰曦的亲近示好,无疑能为谢兰曦增加不少分量。徐氏既已将所有赌注压在了她身上,她也不吝于提携一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