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那眼中,饱含占有欲,强烈又霸道,像要将她吞吃入腹一样。 玉纤阿一凛。 但只是一个眨眼,她放下酒樽时,范翕又恢复了之前含笑又羞涩的模样,继续温温柔柔地看着她。刚才那眼神,好像是玉纤阿自己的错觉一般。 范翕柔声问:“酒好喝么?” 玉纤阿酌了一下,道:“不错。” 范翕便又笑了,他再次为她倒了一杯酒,说要她代他将他那杯也喝了。玉纤阿揉了揉额角,觉得头有些晕。她心中诧异,不知范翕这是从哪里弄来的酒,竟让她这样千杯不醉的都有点儿晕。玉纤阿便蹙了眉,不愿再饮了。 范翕便艾艾求她:“我又不能饮酒,但是我想敬你酒,你怎能不怜我呢?” 玉纤阿被他缠得无法,他都端着酒樽将酒送到她唇边了,玉纤阿只好张开了口,就着范翕的手,又喝了一盏酒。这一盏酒后,她觉得头更晕了。马车摇晃着,玉纤阿有些不适,她从未喝醉过,此时却觉昏昏沉沉,意识变得模糊。 她睁开濛濛水眸,看范翕的面容都在她面前晃得厉害。 她身子轻轻一晃,向旁侧歪去。范翕将她搂住,手揉着她脖颈,担忧唤她:“玉儿,玉儿?你怎么了?” 玉纤阿头歪在他肩上,她难受不已。她低声:“你给我喝的什么酒?我竟这样晕……” 范翕说:“普通的酒而已。你自己说你千杯不倒,我才倒了醇度高的给你……” 他凉如玉的手贴在她额上,忧心忡忡地贴着她滚烫面颊一会儿,范翕叹:“玉儿,你醉了。你睡一会儿吧。” 玉纤阿也觉得自己八成醉了,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因此人是她心爱情郎,她并不疑心范翕。她被范翕抱起来,他按了车中一个机关,车中几张板子就拼出了一个临时小榻来。范翕将怀里面容晕红、软绵绵瘫着的女郎放置在榻上,他又试探地唤了她两声,她沉睡中蹙着眉,睡得极为不适。 范翕伸手抚平她眉梢,他又取了一张大氅盖在她身上,将车中的炭火拨了拨后,才下了车。 下了车后,立在寒秋中,范翕方才在车上还有的秀美笑容便消失了。 他沉沉地站在车前,看天空中飘了初雪。 —— 范翕冷漠无比地吩咐旁边侍从:“将此车赶到最后,入洛邑后直接驾入我府邸。下午入洛邑,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许打开车唤醒玉女。” 他漠然道:“你们几个人守在车边。要是让于幸兰看到了她,我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在洛邑,谁让于幸兰和玉女见到面,我就杀了谁。” 侍从们一凛:“是。” 范翕目光沉冷地盯着远方,想到于幸兰,他闭目,半晌,再睁开时,做出了一副温柔款款的伪君子模样。他上马策行,雪花纷纷然,落于他长睫上。 第104章 入洛邑城门后, 御道清出, 榆杨荫下, 车马交驰, 彩楼相对。百姓们入城后站于道旁观看,见仪仗庄严, 数排卫士临列两道,侍女端金带玉随后。花团锦簇簇拥之间,骑着高头大马的,乃是一妙龄少女。 女郎骑在马上,颜色娇俏身量玲珑, 眼尾以金粉箔片饰之。她未曾拥有多么夺人眼球的相貌,但本身也算美人, 又兼妆容精致, 步摇华胜镶嵌, 放眼望去只见金光满目, 流光溢彩,自然也十分明艳。 女郎本是闲闲坐在马上, 架不住身后跟着的四五个女郎簇拥着她说话。顿时将她的高身份托举了出来。 此女正是于幸兰。 她是今齐王的孙女,现卫天子的侄女,姑母正是当今大卫的王后。新朝初立,卫国王侯入洛邑, 一些贵族也迁入洛邑。迁入洛邑的贵族家中年轻女郎们不了解洛邑情势,她们被家中长辈们授权,都在巴结着这位身份尊贵的女郎。 于幸兰今日到城门前迎接她的未婚夫君, 这些整日跟着于幸兰拍马屁的女郎们便非要跟过来。此时,于幸兰坐在马上,手中无聊地绕着一根金银色的九节鞭。身后女郎们的吹捧不让她得意,反让她烦不胜烦。 因她今日是专程来等范翕的。 大周覆灭,范翕身份变得尴尬,她自然要在第一时间抬高范翕,让洛邑的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都瞧清楚,范翕是她的人,谁也不能因为大周覆灭了而欺范翕。但是原本是她期待已久的见面,那些女郎偏要跟过来看……于幸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