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裴姐将她送回公寓。走之前,骆书禾指了下身上礼服,说自己隔日会送去干洗店,洗好后再送还给她。 裴姐则是示意不急,先是交代她最近别往哥布林站那边走,正在闹罢工。又让她今晚别睡太死,有个东西要托人带给她保管。 骆书禾就点头,问她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别人给的,应该是盆栽之类?” 裴姐一根烟功夫完了,潇洒拉开车门离去。 骆书禾转身进了门,屋子里没打灯,室友早在下午就和她说过今晚不回来。室友最近换了新男友,在骆书禾回来后办事就显得不那么方便,连着几天留宿在外,衣物什么都开始往外撤。 原本两个人共用的公共空间,这样看着已经有些空。 即使骆书禾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骆书禾在晚宴上没吃多少,礼服极其修身,稍微多吃一点都特别明显,她就喝了两杯酒,实在撑不住吃了几块糕点。 洗过澡后,她脑袋上裹着毛巾去煮面。 狭小的厨房内氤氲出热气,骆书禾把面盛出来过了遍凉水,浇上酱料,撒了些罗勒叶后,突然感觉饿过了头没胃口。 屋里就开了头顶一盏灯,静得能听见邻居开门关门声。 骆书禾勉强吃了两口面,剩下的全进了垃圾桶,又收拾了会被弄乱的厨房,转眼已是晚上十点。 她回了房间,开着电脑写论文。 论文就剩最后一点需要修改,她在国内那段时间,为了能及时和教授沟通,时常半夜都在等消息。现在闲了下来,反倒是工作效率没那么高,这两天一直在赶ddl。 泡了杯咖啡后,骆书禾敲下了论文最后一个字,以邮件形式发给了导师。 好像这两年都是这样,在完成了所有工作后,莫名有种身心舒畅,甚至想在大街上载歌载舞的感觉。 当然,这种感受别人并不能理解,说给邬瑗听后,她只点评,小小年纪就有工作狂的潜质。 偏就这么准时,手机在这时震了两下,骆书禾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不用看手机屏幕都知道是谁。 她拿起手机,走到了阳台。 晚风清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淡花香。 她是知道这边和国内有时差,一般这个时候,晏池应该才刚醒,或者说赶完红眼航班。有次两人通电时,她听见了他身旁伊芙的声音。 故而接起电话后,骆书禾最关心的还是:“醒了?” “嗯。”听上去是真困,疲惫的只剩下发个语气词的力气。 骆书禾就耐心等着他缓过神来,听见他问:“今天上哪了。” 可能异地恋就是这样,骆书禾以前在女生宿舍楼下看见抱着啃的年轻情侣,或者是在消防通道冒着被蚊子叮一腿包风险在打电话的女孩,总觉得不能理解。有什么不能发消息说,非得这么腻着。 现在可能有些明白,有时候见不到面,但今天发生了什么,又全都想告诉他。或者只是看见了一朵新鲜的花,一只背上长着奇怪花纹的猫。 能听见声音,至少是个慰藉。 就像这些天,骆书禾在家赶论文,都是和他开着语音度过,听着电话那头逐渐平缓的呼吸声,她就会轻手轻脚出门去买晚饭。 骆书禾把今天经历和盘托出。 晏池对艺术这类东西并不感冒,只有听着的份。骆书禾也知道,三两句带过,小声哄他:“那你再睡会好不好,我等会也准备睡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