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池拉了拉被子自己先躺下了,反正就是死不承认:“谁等你了,少自作多情。” 骆书禾在床的另一头坐下,试探着:“那要不,我还是搬回客房,省得打扰你。” 那会儿,是老太太腿脚才好,忍不住乱跑。打着来给他们包饺子的名号在榕树里住了段日子,骆书禾担心露馅才开始住一间房。 当然,后来也没搬回来。 晏池一抬手把灯关了:“睡你的觉。” 两人倒是一直这么相安无事待在一个屋檐下。 除去有回,骆书禾见他半夜都没回来,明明早收到让她今晚先睡的消息,听见楼下动静时,忍不住爬起来给他泡蜂蜜水。 这都是兰姨教她的,说他要是晚回来,多半就是在外头喝了酒,喝杯温水冲的蜂蜜水会没那么难受。 那晚,骆书禾看着他喝完了水,又拿来了热毛巾给他擦脸。 晏池眼睛红着,让她不要离他这么近。 骆书禾不解:“为什么。” 他的声音听着有点哑,也低。 “……身上很难闻,有味道。” 骆书禾并不在意,把毛巾盖到他脸上,接着拉起他手揉他虎口处,据说这样醒酒快。他醒得也确实快,才五分钟不到就斜眼睨着她:“摸两下得了,别老占我便宜。” 骆书禾直接把手给他甩回去。 过了会儿折返回来,把他面前喝空的玻璃杯收了。 “喂。”晏池突然出声叫了声。 骆书禾正在洗杯子,当作没听见。 他又喊:“骆骆。” 骆书禾以为自己听错了,探了个脑袋出去:“你刚刚是在叫我?” “嗯。”他人还懒着,脑袋向后仰,并不知道在看什么,但确实是在和她说话:“我口好渴。” 骆书禾烧了热水,试了水温后才端到他面前:“你慢点喝,厨房里还有。” 一连喝了三杯。 可能是缓过来了,骆书禾凑近看着他眼睛:“现在还难受吗。” 他很轻地笑了笑,摇头:“太晚了,你先去睡。” “那你呢。” “等会儿就睡了。” “晚安。”他最后说。 不知不觉,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 某个周五,那天出版社在筹办书香节活动,骆书禾穿得正式了些,系带衬衫配长至膝盖的鱼尾裙,画了很简单的淡妆,耳朵上戴了小巧圆润的珍珠耳坠,很衬她细腻亮白的皮肤。她下了活动后本打算直接回家,但晏池说他那边事就快弄好了,让赵叔把她接来。骆书禾是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别的事,照旧在咖啡馆等着。 她坐的位置靠门,不时有客人进进出出,带进来一阵热风。 再抬头,发现有位西装革履,领口别着精致玫瑰花胸针的男人在和身旁女伴说话时,不经意看向她。 骆书禾一下子认出来,是今天在活动上隔壁品牌部部长领过来的朋友。因为和她一块在活动帮忙的女孩对这一类型挺感兴趣的,一直在骆书禾耳边碎碎念,说他声音巨好听,典型低音炮,身材也好。 骆书禾只淡淡看过去一眼,觉得她可能是没见过好的。 “是你啊。”是他先和女伴吻别后走过来,开口。 骆书禾保持着礼貌,“你好。” “可以借下你的充电器吗,手机没电了。”说着,指指骆书禾手边的充电线。 好像并没有理由拒绝,骆书禾答应了。 男人注意力转到面前手机上,骆书禾立马收了起来。 “这么警惕吗,我不是什么坏人吧。”他笑。 骆书禾:“你多心了。” “我倒希望是这样。”男人笑:“不过能理解,美丽的东西总是带刺,你说呢。” “看你年纪很小,还是学生吧,实习生?” “说起来,我和你们李经理也认识很多年了,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 骆书禾静静听着,不知道李经理一个品牌部的,关他们采编部门什么事。不动声色躲开了他摸过来的手,喝掉了最后一口卡布奇诺,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实在熏得人很难受。 她看了眼手机,把东西随便往包里一扔,提醒他:“你女朋友快回来了。” 男人耸肩:“有缘会再遇见的。” 离开时,骆书禾刚好和他身边那位女伴擦肩而过。 然而就是这么巧,骆书禾才走出星巴克就接到了电话,手机屏幕显示是伊芙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