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所害?” 脇坂:“……不,我觉得爷爷是被他的同伴杀死的。” 终于聊到了重点,审讯官身体不自觉往前倾了倾,“为什么?” “爷爷临行前告诉过我他要去位于大阪的国立博物馆做文物捐赠,我原本也准备先去国立博物馆问问,然而在我正要动身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一份从大阪邮寄过来的快递,里头就是爷爷原定要捐赠的物品——那两份卷轴,寄件人写的他的名字,也的确是他的字迹。”青年低声说,“如果是遇到了强盗团,他不可能还有余力先把东西寄走吧?” “你猜到了你的爷爷应该是被他的同伴所害,而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是这个卷轴,”审讯官的表情严厉起来,“所以你在十三年后找到了他们,故意把卷轴抛出去引得他们自相残杀?” 这一次脇坂重彦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也没想到。” “你没有想到?” 青年扯了扯唇角,那张温厚的表皮似乎终于从他身上褪去了一瞬,露出一点冰冷而嘲讽的锋芒来,“我只是想知道当年杀死爷爷的真凶到底是谁,卷轴只是用来试探他们的,没想到他们对自己人下手也这么狠。” 透过审讯室的玻璃墙,源辉月远远看了他一会儿,又低头去翻自己手里那沓厚厚的资料。 “片桐真帆,三十九岁;加藤佑司,三十二岁;福岛俊彰,三十五岁;糟屋有宏,六十五岁,还有那位组织旅行的平野君,四十五岁。这些人中年纪最大的糟屋有宏早就跟妻子离婚,儿子也在五年前登报跟他断绝了关系,其余年轻一些的没有一个成家立业,除了片桐是一所小学的代课老师,还没有正经编制,其他人全都是没有稳定工作的无业游民,大半辈子全都围着那个虚无缥缈的宝藏打转。” 她冷淡而不失嘲讽地加以评价,“活着全靠做梦。” 柯南回头看了看,伸出手,她把资料递了过去。 远山和叶站在两人身后,有些不可思议,“这……真的值得吗?” “沉没成本太大了吧,”柯南认真解释说,“对其他人来说他们付出了二十岁到三十岁最好的年华,对糟屋桑来说他付出了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再加上为了那个宝藏还压上了一条人命,他们已经停不下来了。” 这是一群人走到了末路的疯狂。 他们的人生永远停在了十三年前找到卷轴的那一刻,无法前进,更不可能后退,只能将自己困死在无形的囹圄里,日复一日,直到精神和人格彻底崩溃。 透过玻璃墙,源辉月重新看向里头的人,漫不经心地想着,被耽搁了十三年的可能不仅仅只是那几个人。 “但是,那些人本来是可以改正的对吧?” 她回头看去,就见远山和叶望着那面玻璃墙,露出不理解和有一点难过的表情,“现代人的寿命至少有八十年呢,就算中间的十多年浪费掉了,还有四五十年的时间去改正,重新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啊。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十三年前的那张照片上,大家的感情明明很好的。” 然而在时光中走散大概是人的宿命,否则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经典的文学作品来描写“时过境迁”和“物是人非”。 和叶慢慢地垂下眼睫,绿色的眼瞳眸色暗了暗像雨后潮湿的湖面。她好像忽然就难过起来,大概是人类特有的物伤其类,就像看到一场悲剧在眼前发生,就不由得联想到自己,如果有一天也和挚友走到这一步时会是何种境况。 一只温暖的手忽然伸了过去,用撸猫的手法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 “诶?” 远山和叶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就见到某位黑发美人从容地收回手,“嗯,你继续这样想就可以了。” “是和叶姐姐的话一定不会到这一步的吧,”柯南从资料上抬起头来,也看向她道,“嘛,不过如果大家都能够这样想,也不会有那么多走错路的凶手了。” “是、是这样吗?”远山少女有点懵,感觉自己好像被表扬了,又有点开心。 源辉月回归正题道,“不过,会走到这一步也能预料,十三年前关系好也不代表现在关系依旧好。” “是因为他们后来没有联系了吗?” 远山和叶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中插了一个悲春伤秋,听到正事就立刻下意识把它又关掉了,“但是片桐桑和加藤桑不是情侣吗,十三年的感情,为了宝藏加藤桑居然就这样背叛她了。” 说到后头她开始有些愤愤然,为那位片桐女士不值。 源辉月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笑,“不,应该说特别是那对情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