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府上的?”她问。 “夫人,是睿王府送来的。”婢女笑道:“睿王妃得知?夫人这?几日心情郁结,请您去吃茶呢。” 戚婉月斥责:“谁说我心情郁结了?我在自己家中不知?过得多舒坦!” “夫人莫怪,奴婢说错话了!” 戚婉月接过帖子看了看,往回走:“去准备笔墨,我写封回帖。” . “我不下帖子你是不是就想不起我来?” 睿王府花厅里,睿王妃与戚婉月坐在一处染蔻丹。 睿王妃看着自己的手,感慨道:“这指甲多日不修剪,倒是长得粗糙了。” 戚婉月道:“能粗糙到哪里去?左右还不是这?双手么。” “亏你还是常染蔻丹的,居然说出这种话。指甲几日不修剪,粗陋立马就显现了。” 睿王妃叹了口气:“这跟夫妻过日子也是一样,隔一段时?日不维系,感情就淡得明显。” 戚婉月抬眼,不解问:“你这话是暗喻我,还是暗喻你自己?” “都有,共勉吧。”睿王妃说:“你也清楚,府里不止我一人,西院那边还住着个侧妃。我们俩看似相处融洽,私下却免不了要争一争。这不光是地位问题,也是脸面问题,若王爷隔几日不进我的屋子,保管不出半天,府上下人就得说我失宠了。” 她寡淡地笑了笑:“说?起来,我还真羡慕你跟宋缊白。他再如何糊涂,可心里只有你一人,对?你死心塌地。若换作旁人,有那么个野狐狸精在,指不定被勾成什么样去。” “况且,那野狐狸精打着义妹的名头靠近他,他心中本就对?李家有愧,又岂会设防?如今清醒过来,你总该给他个机会才是。” 戚婉月漫不经心道:“他请你来当说?客的?” “哪能呢?”睿王妃说:“我只是感慨人生苦短,当珍惜时?莫留恨。” “这?些是我肺腑之言,当然,也存着些恻隐之心。”睿王妃说。 “怎么说??” “那日阿黎哭着来府上找容辞,得知?容辞不在,又跑去御马巷寻人。你是没?瞧见,阿黎哭得跟只花猫似的,我瞧着实在不忍。” 提起自己的女儿,戚婉月心头一软。 她垂眼:“其实我也烦乱,再说?吧。” . 从睿王府出来,戚婉月径直吩咐回国公府。哪曾想,马车到了望庙街突然停下。 “怎么了?”她问。 “夫人,”车夫迟疑道:“姑爷来了。” 戚婉月拉开车门一看,宋缊白着了身素衣,笔直地站在车前。 “婉月,”他祈求地说:“我们谈谈可好?” 从睿王府去国公府经过望庙街,这?条街因靠近护城河,较为僻静。 戚婉月下马车,跟宋缊白站在河岸边。 “你想说什么?”她问。 “婉月,”宋缊白小?心翼翼道:“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让李秀兰离开京城了。” 他脸上还留着上次在国公府被打的伤痕,再配上这?副神色竟是有几分可怜模样。 可戚婉月听他说?这话就来气:“宋缊白,你是什?么意思?言下之意你怪我肚量小?,逼你将李秀兰撵出京城?” “夫人,”宋缊白忙道:“我哪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后来查出来了,泰县沉船的事是李秀兰策划。我以前不知?她心机深沉,还......” “还什?么?” “还误会了你,以为你看不惯李秀兰。” “宋缊白!”戚婉月横眉怒目:“还说你没怪我小气,你这?下总算说?出心里话了。” “我还是那句话,咱们和离,以后各过各的。什么李秀兰张秀兰杨秀兰,你爱如何?如何?,与我无关!” 说?完,她转身要走。 宋缊白忙攥住她:“我错了!我说错话了!婉月,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不生我的气?” “我何?时?生气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小气的人吗?” “......不是。” “放开!” 宋缊白没松手,巴巴地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