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父皇,这可是两步险棋,一着不慎就会下成死棋,徐应伟、阎应元皆帅才,若是就此战死在盖州卫以及大沽口,岂不可惜?要不然换两个士子前去大沽口以及盖州卫?” “大哥此话小弟不敢苟同。”朱慈炯说道,“帅才不是攒出来的,而是从战场之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徐应伟和阎应元若能撑过此关,那才是真正的帅才,要不然也就是两个稍微出色些的士子,还称不上帅才。” 崇祯一扭头看到旁边茶几上摆着一盘冻梨。 当下崇祯便拿了两只冻梨,问两个儿子道:“现在有两只冻梨,一只好的,一只却是破损的,你们两个会先吃哪一只?” 朱慈烺道:“儿臣会先吃破损的那只,把好的那只留在最后吃。” 朱慈炯则说道:“儿臣先吃那只好的,再把破损的留在最后吃。” 崇祯笑了笑,又问道:“那么你们觉得,这两种吃法哪种更好?” 两兄弟扭头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崇祯悠然说,“两种用人之法,一种稳妥,另一种激进,两者本质上并没有优劣高下之分,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你们的需求。” “你们需要稳妥之时,就采用稳妥的用人法。” “而如果你们需要激进时,就采用激进的用人法。” 顿了顿,又道:“至于现在,就是大明需要徐应伟和阎应元去守盖州卫及大沽口,因为只有这么做,才能保证大明在最短的时间内歼灭建奴,并且不留后患!” 两兄弟再次对视一眼,拱手说道:“多谢父皇解惑。” 话音刚落,彝伦堂外骤然响起密集的爆竹声。 父子三人走到堂前往彝伦堂外看去, 只见南京的整个夜空都被爆竹炸亮。 崇祯十九年成为过去, 崇祯二十年,到来了! 这时候,王承恩一脸笑意的走上前。 王承恩的身后一左一右跟着高起潜还有卢九德。 卢九德手里端着一盘苹果,高起潜手中则端着一盆密钱。 崇祯左手抓起一只苹果先咬了一口,右手又抓起一颗蜜钱送嘴里。 王承恩立刻尖着嗓子唱道:“万岁爷吃频婆果,天下平安,万岁爷吃蜜钱,万方臣民甜蜜顺遂,崇祯二十年国泰民安!” 堂外的小太监在雪地中跪倒一大片。 随即高起潜便又给崇祯拿来了狐皮大氅。 另外两个小太监也给朱慈烺和朱慈炯拿来大氅。 这三件狐皮大氅还是新做的,内务府拨的银子。 “走,去大祀坛。”崇祯抬腿就往外走,“祭天!” 大年初一,依礼皇帝要与文武百官以及宗室勋贵一起祭告天地,以往在北京的时候要南郊北郊跑两趟,可是到了南京之后倒省事了。 因为朱元章把天坛和地坛合在一起变成大祀坛。 崇祯父子仨来到朝阳门外时,满朝文武还有宗室勋贵都到齐了。 站在队伍前面的是宗室子弟,借着火光,崇祯看到了不少张熟悉的面孔,比如福王朱由崧、潞王朱常淓还有唐王朱聿鐭。 朱由崧对着崇祯露出讨好的笑容。 朱由崧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市易所的差事。 甚至觉得在市易所当差比当藩王更有意思。 因为朱由崧已经在市易所找到了人生价值,他现在可是皇家市易所新评选出来的十大金牌伙计之一,找他代理需要排队。 唐王朱聿鐭后面的宗室崇祯就不认识几个。 其中有个穿郡王龙袍的脸色很难堪,估计就是靖江王。 不过崇祯根本没有理会,朕管你心情好坏?心情不好拿脑袋撞墙去。 宗室子弟之后就是勋贵,也有不少熟面孔,比如说闽国公郑芝龙,又比如说楚国公左梦庚,再比如说夏国公黄得功。 还有一等忠勇子金声桓等边军旧将。 崇祯便走上前去与黄得功等人逐一握手并且寒暄几句。 郑芝龙、黄得功等人新晋勋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