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对方见他穿了个破背心,身上还有汗,捏着鼻子往寝室里走。 刚走进去,就跟后面的同学嚷嚷道:“这谁拖的地啊,水浸浸的,把我皮鞋泡坏了这么办?不会干活就别干!” 周文芳收拾东西的手一顿,见过做作的,没见过这么做作的。她想跟这个同学掰头一下,就见这位同学嘴上说着,往前走了两步,脚下一滑,差点摔一跤。 周文芳忍着笑,低着头给谢伟民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谢伟民不跟她计较,冲周文芳点点头就走了。 杜凌雯膝盖差点撞到椅子上,她气恼地把椅子一踢,指着谢伟民的背影说:“哪里来的穷鬼,看那副穷酸样,听到把我的皮鞋泡坏,转头就跑,真不是个男人!” 周文芳忍不住走到她面前,一脸迷惑地问:“同学,你的皮鞋在哪儿?给我看看。” 杜凌雯把脚一身:“我脚上的不就是皮鞋?” 周文芳看到鞋面上的纹路就知道不是皮鞋,她这么看也就这么说的:“你这是哪里买的皮鞋,恐怕让人拿皮革当牛皮骗了吧。皮是皮,革是革,买的少的人的确很容易弄混淆。” “你说谁买的少?我家里还有好几双没穿过来,这是正经的小羊皮,你懂个什么?” 杜凌雯叉着腰,额头前的刘海泛着油光,也不知道几天没洗。见周文芳让她下不来台,一张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得。 又有两位同学从外面回来,年纪不小。其中应该就有一位传说中四十三岁的知青大姐。 她听到杜凌雯在寝室里嚷嚷,便说:“走廊上就听着这边有人跟泼妇似的闹,这是菜场还农村大集?” 杜凌雯气愤不已,越发显得脸油头油:“关你什么事?” 知青大姐笑了笑,看了她一眼,拿上自己的东西走了。 周文芳跟花芽一样,都是喜欢干净的人,见到这么一位焦黄的脸,还带着油光的杜凌雯同学,实在没什么好感。 杜凌雯想要竞选这个寝室的寝室长,哪怕她只是工农兵大学推荐上来的,她也觉得不比高考上来的学生差多少。 她不止一次的庆幸自己是最后一届推荐生,休学一年,让她有了跟高考生一样求学的机会。 她扯了扯唇角,往周文芳身上打量了一眼,见周文芳浑身上下都是好东西,冷哼了一声,嘀咕着说:“又管你什么事。” 杜凌雯身后的另外一位胖女生见杜凌雯没完没了,于是劝说:“你就别一惊一乍的,赶紧去图书馆占地方,晚了就没位置了。” 这位同学叫黄鹂,年纪应该有三十出头。她避免后面会产生争执,把杜凌雯的饭碗放在书桌上,跟周文芳同学点点头,拉着杜凌雯出去了。 谢伟民洗完拖把回来,看到周文芳坐在下铺冷笑,笑的瘆得慌。 他小心地走过去,压着嗓子问:“媳妇,你咋了?被气到了?” 周文芳好看的眉头一皱,说:“你说那个叫杜凌雯的啊?浑身上下穿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还好意思打量我。看起来是上海货,全是自己在家仿作的。呵,我是不爱跟她计较。” 谢伟民小心脏略有些紧张,这才到大学第一天啊。寝室关系处不好后面可怎么办啊。 “怪我,穿个破背心给你丢人了。” “是杜凌雯见人下菜碟,瞧不起劳动人民,素质低下。”周文芳把外套扔给他说:“跟你没关系,你收拾完记得把蚊香放到书桌上。” 谢伟民“哎”了一声,把拖把挂在门口面的铁钉上。又把抹布拧干搭在书桌上。 周文芳说:“不是让你拿块旧抹布过来,你怎么还带了块新的?放这里用两天就坏了。” 谢伟民说:“值不了几分钱的玩意,拿都拿了。走走,我带你去找他们去。” 周文芳也不想在寝室里闷着,站起来跟谢伟民一起出门。 顾听澜带着花芽来到北食堂,准备一起尝尝食堂的饭菜。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