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听了以后,板着小脸说:“王天柱不是地主,以后请你们叫他王同学。” 小同学都是跟在王天柱身边玩的,他们看着王天柱没有反对,于是都点点头说:“王同学好。” 王天柱觉得这个称呼叫出口有些不伦不类,就说:“以前怎么喊,现在就怎么喊,喊同学怪别扭的。” 花芽不管他们怎么喊,反正别喊“地主”就成。 到了初一教室,平房教室里已经开始架起炉子,等着第一场雪下来就要开始燃起来。 烟道从教室的中间贴着墙边,穿过最上面的玻璃冲着天空。花芽可以想象冰天雪地的时候,里面呼呼冒着的白烟。 花芽突然问:“能烤地瓜么?” 王天柱看着一教室因为马上就要开家长就而紧张兮兮的家长们,再看看眼前这位不着调的小妇女,叹口气说:“能,但只能偷摸烤。” “偷摸烤好,偷摸烤才有意思。”花芽凑到王天柱耳边小声说:“等炉子燃起来记得帮我烤一个。” 王天柱木着脸,指着讲台正对面第一排的课桌说:“您请上坐。” 花芽笑盈盈的脸垮了下来,小声说:“这还叫上坐?上刑吧。” 王天柱从没有在家长会的时候这么开心,瞧着花芽皱巴巴的脸,他居然嘿嘿地笑了出来。 事已既此,无法逃避,只能选择面对的花芽上坐了。 屁股蛋被猛扎了一针,她习惯性地歪着身子坐下。 鬼知道这些天她是怎么过的。 她的八斤说,她的小屁股蛋上像是被铅球重锤了一下。青的连针眼都找不到。 花芽恢复精神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扯着脖子要去找护士大妈的茬儿,控诉她发生了医疗事故。 她的八斤把她拦了下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你要是在帮助别人的时候,对方见你就吐,你会怎么样?” 花芽愤怒地说:“我肯定抽他大嘴巴子!” “可不就是了么。”顾听澜含笑说:“人家不就是锤了你屁股蛋一下,我都没说什么,你就别嚷嚷了。” 花芽脸红了,小鸡啄米似得在顾听澜脸上啄了两口,算是被他哄好了。 周争渡抱着年度第二学期的成绩单进到教室。 仰面就是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的新任家长花芽同志。 他甚至觉得,第一排中间这个风水宝地,比起王天柱同学来说,更适合她。 他进教室也就两分钟,这位花芽家长已经跟前后左右的家长打好招呼,并且相约让孩子们共同进步。 成绩单按照名次一个个分发下来。 第一名依旧是可爱又伶俐的林乐乐班长。方圆来的有些晚,溜到教室里本来还有些心虚,收到了不少家长的白眼。 等到林乐乐的第一名成绩报出来以后,方圆同志的眉眼舒展起来,腰杆子也挺了起来。 花芽拄着脸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到王天柱,窗户外面就传来王天柱轻轻的咳嗽声。花芽望过去,就见王天柱比划着说:“不能拄脸。” 花芽无力地把胳膊耷拉在桌子上,一脸艳羡地看着早早叫出排名的学生家长们。 全班三十五名同学,成绩水平相差很大。有的孩子如林乐乐,从小到大都是认真学习这一挂的,学习底子打的好,到了初一课程多了也能把控的住。 像是有些从小到大都不认真学习,一心打算当兵混日子的同学而言,小学的课程想听还是能听懂的,到了初一就渐渐地发现一两节课不听,冷不防再想听会演变成听天书。 要是这个时候还不抓紧,宝贵的两年初中时间就会被浪费。 王天柱咽了咽吐沫,他不嫌地上凉,一屁股坐在地上,贴着墙根听着里面的名次。 他好久没这样紧张过自己的成绩,得过且过的日子过多了,现在对这个感觉都有些陌生。 周争渡站在讲台上,念到一位同学的名字就有家长上来拿成绩单。直接面对面的公布成绩,杜绝了一切徇私舞弊的可能。 “第二十七名,赵丽丽。” 赵丽丽的家长黑着脸上来拿成绩单。名次越往后面,家长的脸越黑。 “第二十八名.”周争渡顿了一下,眼睛往花芽身上扫过。花芽脑袋瓜一下弹起来,就听周争渡念:“第二十八名,周艳。” 花芽的肩膀又耷拉下来,她逐渐明白众多后进生家长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