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丁,直接坐车到海城就妥啦。嘿嘿,那些所谓的专家顾问挂个职位就让他们吃吃喝喝待到年底。剩下的,全靠咱们自己人,根本不怕被外国人拿捏。” 等到这位干部离开,花芽转头问周文芳:“‘黄毛子’是什么?” 周文芳回答她:“就是黄头发的苏维埃。” 花芽问:“难道还有别的颜色的苏维埃?” 周文芳说:“可不是么,还有一种叫做‘红毛子’,我听人说多数都很凶狠善斗。要是真有‘红毛子’到咱们岛上来,咱们自己都得多加小心。” 花芽又长了知识,追问周文芳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苏维埃的事。 周文芳也不瞒着她说:“我爹娘还在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去苏维埃的列宁广场看看。.我曾经也想去苏联留学,可惜爷爷奶奶年纪大,我不能走太远,最多是到这里守着父母。” 花芽猫腰从竹篮里掏出一个又大又圆的苹果递给周文芳,周文芳接到以后重新放进竹篮笑着说:“我现在觉得挺好的,多亏没去那边。不然也不会每天过的这么开心。” 花芽笑嘻嘻地说:“对呀对呀,我跟你在一起也很开心!” 周文芳笑道:“我说你了么,你傻笑个什么劲儿。” 她俩把准备工作做完,轮到周文芳在下面做登记工作。花芽则要把前一天归还回来的书籍一本本放回到书架上。 忙了一上午,俩人随便在食堂里吃了一口,然后就往干休所赶过去。 到了干休所,遇到林云,听她俩是来找周爷爷的。 林云说:“你们俩平时看的挺机灵,怎么一遇到急事就木楞了。你们是不是忘了,周老在学习班当校长,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跟学习班的孩子们一起吃饭呢。” 花芽一拍脑袋瓜,跟周文芳相视一眼,她俩还真是忘在脑后了。 周文芳下午还有事,在林云的带领下见了吴大娘。 吴大娘说什么也不要她们的东西,只说:“不过是指点你们写一写作文,教你们遣词造句,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你们送这么多好东西过来,我实在不好意思收啊。” 花芽把竹篮放到吴大娘脚边,喊道:“不吃就坏啦。我俩先走啦。” 说完拉着周文芳就跑了。 等到周争渡从学习班下班回来,见到两个竹篮的食物,还说吴大娘:“好端端的,你要她们俩闺女的东西做什么。” 吴大娘跟他学了一遍说:“你以为我想收啊,这俩闺女跑的一个比一个快。特别是长得矮的那个,小腿不长,轮的却跟风火轮似得,我眼睛都撵不上,何况是老胳膊老腿。” “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周争渡开怀笑道。 看到都是家常的食物,没有特别贵重的东西,就让吴大娘放心手下。 吴大娘说:“这就是用了心的,全是咱们能吃的能用的。” 周争渡拿出一颗大苹果,打算洗了切给吴大娘吃。正好看到有个小木盒压在苹果袋子下面。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 他把小木盒打开,里面居然是他在暗礁岛上送给花芽的手表。原本停滞不动的时针和分针嗒嗒作响,“为人民服务”五个字一如既往的在表盘内鲜艳的展示着。 周争渡跟吴大娘两个人彻底被花芽打动,这块手表是周争渡多年前大练兵的时候得来的,其中包含了最光荣的时刻和许多珍贵的记忆。 “这表是定做的,一共就三块。应该是没少花心血把它修好啊。”周争渡把手表重新戴在手上,依旧正正好好。 吴大娘埋怨他说:“你送人也不知道送个能走的手表。一块破表还让人家孩子花心思修好了送回来。” 周争渡无奈地摩挲着表盘,他想起那间阴暗潮湿的木屋,还有卧病在床的吴大娘。他依然记得当时的无助与心酸,开口跟吴大娘解释说: “那段日子你病的不轻,每天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送给王野,希望他能开恩给些青霉素。.哎,算了,不提他了,反正他也受到应有的处罚了。我就是说,这块手表虽然是不走字的,但对于咱家来说已经是最珍贵的东西。还是我私藏在墙洞里才没被王野翻走。” 吴大娘也想起那段日子,简直是过的如同在地狱一般。就连吃顿热乎饭菜都最后都成了奢望。 “诶,这是什么?”周争渡看到竹篮下面还有个信封,他打开来一看,失笑道:“咱们的苹果不白吃啊,你瞅瞅,第一天就给我派活了。” 胡大娘看过去,一下也笑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