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的性格比王天柱还要纯真, 希望俩人不要互看不顺眼。特别是王天柱的臭脾气, 要先打打预防针才对。 顾听澜后悔的叹口气, 家长会还得他自己来啊。 看时间还来得及,顾听澜跟方圆说了声, 打算先带花芽去供销社转转。陈老师说中午学习班不放学,担心学生们回家路上会遇到危险,等到排查完,再让开完家长会的家长们带回去。至于中午吃饭就不需要操心,食堂的人跟往常一样会送过来。 这样中午他们就不用到方圆家里吃饭。顾听澜想了想,问花芽:“听说供销社来了一批新毛线,是紫貂牌的绒线。你想不想去看看?” 花芽非常喜欢织毛衣做编织,开始没有钱买毛线,就用积攒的一双双白色劳保手套拆开织出一件毛衣。这年代觉得白色不好看,她就会用石榴皮染出颜色。没有钩针就用牙刷把和钩针头简单改造出来。 用石榴皮染色的手法一般人还不会,花芽上辈子不能跑山以后,就是靠这个手艺活卖钱养家的。 “我没票。”花芽踌躇着。 顾听澜笑了一下,说:“先到宿舍楼下等我一会。” 顾听澜的宿舍就在办公楼后面,两人一间。 两人没结婚不方便带花芽进都是男同志的宿舍,他就把花芽带到一个凉亭下面,摘下围巾给花芽裹上:“最多十分钟,千万别跟的男人说话。那些人都是坏蛋,你记住了?” 他可记得篝火那晚上多少人被花芽的脸蛋镇住了,这样的小姑娘他藏是藏不住的,只能孜孜不倦地跟她提上几句。 红本本没到手,他心里没着没落的。 哎,男人啊,就是这么缺乏安全感。 顾听澜安顿好花芽,小跑着往宿舍里去。等他拿着铝饭盒出来,看到花芽蹲在地上背对着他。 顾听澜过去看到花芽只不过在看一只奄奄一息的小海燕。 顾听澜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只是话到嘴边一下说不出来。 花芽身上的那股自然之气,仿佛与天地间的飞鸟一般,不受约束的向往更高的天空。只不过一个是靠着双翅,一个靠着双手。 “埋它。”花芽捧着失去呼吸的小海燕,跟顾听澜说。 霎时间,顾听澜有股花芽背后生长出翅膀的错觉。 “好么?”花芽见他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 “好。” 他带着花芽找到一块柔软的土地,没等花芽动手,顾听澜把铝饭盒给她,自己则摘下手套,一点点刨着土。 等到埋葬完小海燕,顾听澜仔细观察花芽的神色,还好,没有那么悲痛。也许对花芽而言它不过是回归自然。 “这里面是什么?”花芽掂了掂铝饭盒问。 顾听澜被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整笑了,把手借着积雪擦了擦,目光之下出现一张洁白绣着一朵小花的手帕。 花芽挺不好意思的,这块手帕还是那天.那天鼻血用的。不过她有认真的洗干净,希望顾听澜能够接受她的好意。 顾听澜摊开手,鬼使神差地说:“你帮我擦我就告诉你。” 花芽没什么不可以,拉着他的手,就要把洁白的手帕往上蹭。 顾听澜自然舍不得让手帕沾上泥土,他拦住花芽无奈地说:“算了,我过去洗一下,很快过来。” 他跑到办公楼的卫生间把手洗干净,等他回到花芽面前,花芽还一动不动地等着他。顾听澜故意在花芽面前甩了甩手,说:“水可真凉。” 花芽果然上钩,再次掏出手帕,拉过顾听澜的手就给他擦了起来。 顾听澜心满意足,紧挨着花芽站着。垂下头甚至能看到花芽耳朵尖尖上细小的绒毛。 充满力量的大手被柔嫩的小手捧着,一根根的擦拭着带着茧子的手指,有股被人珍惜相待的感觉。 顾听澜控制不住地动了动喉结,他觉得嗓子眼发痒。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