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怎好有这样的想法? “林七姑娘?”裴景手上未动,任由墨色浸染了纸张,难得求证似的反问了一句。 赵公公自是也发现了不对:“正是国公府那位。不过老奴以须后位待之为由,暂且拖住了皇上。” 屋里一片死寂,只隐隐能听到飞虫扑向烛火后的燃烧声。 裴景将沾上墨迹的纸张对叠后放去了一边:“他还说什么了?” 方才那张纸已经用不得了,他是打算重写了。 赵公公没敢隐瞒,只是那些话也不知如何转诉:“他说是姑娘眼睛水灵,看着便水多,想来……”床上……后边的话,在一声清脆的笔杆断裂声中咽下。 只见裴大人手中的笔,已经在他的用力之下被握得断裂开来,那张脸被烛光照得更是阴鸷暗沉。 他想着自己再多说一句,怕是一不小心就要成了裴大人的泄愤对象了。赵四咽了咽口水:“左右……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荤话。” 陈迟都替他觉着脖子凉飕飕的,好在大人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不过若是事关林七姑娘,倒也不好说。裴景未再回应了,陈迟偷偷看了一眼,只见裴景从笔筒又抽了只笔,重新写着方才没能写完的回信。 到他落笔前,屋里的两人俱是不敢开口。 终于,裴景写好了信后,将笔放在了一边的砚台上。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旁边的书架上投出他高大的身影,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幻。 “此事,你做得很好。” 难得听他夸赞的赵公公心里一喜:“为大人分忧是老奴应该的。” “不过……”裴景却是话锋一转,“既是事关林七姑娘,便让国公爷自行定夺吧。” 赵公公心思已经在飞快流转了,裴大人这意思,是要自己告诉敬国公?这对他来说自是百利无一害,还能承敬国公一个情。 于是当即应下了:“老奴明白了。” *** 裴景这面旗是真的好用得很,让整个国公府头疼的他们姑娘喝药的问题,可算是解决了。 因着好好喝药了,她病好得也比以往快了。一出了病里,屋里便要里里外外清扫一遍。 林娇睡在在树荫下的躺椅上轻轻摇晃着,浅画端着果盘在一边,主子一伸手了,她就将果盘递过去,看着主子捻起一颗葡萄放进了嘴里。 姑娘的手是修长苗条的,但又并非骨瘦如柴,而是圆润得很。看着就是有福气的。浅画想完又自顾自地笑了,也是,谁还能比姑娘有福气? 下人们进进出出地打扫屋里,绿莜则用艾草熏着屋里的角角落落。 还好,林娇并不讨厌艾草的味道。 “姑娘,”有下人过来报,“三姑娘来了,可要让她进来?” 林娇吃葡萄的动作顿了顿:“三姐姐?”她病里的这些时日,林锦正替她谢绝了一切探视,是以她自醒了后,除了那次隔着屏风听爹爹询问,还没见过林蕊。 如今听她来了,她放下了葡萄后便站了起来。 “去请三姐姐进来吧。”又转头对浅画吩咐,“去搬两把椅子来。” 她这院里的下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干活也都麻利,等林蕊进来时,那树荫下的躺椅,已经换成了两个紫檀镶理石扶手椅,中间的牡丹团刻平角桌上,放上了正飘香的茶盏。 “三姐姐,屋里她们正清扫呢。只能坐这院里了。” 她的七妹妹就站在一边,用着一如既往的软糯又娇气的声音叫着自己,恍惚间,她信任又自然撒娇的样子,让林蕊有一种,自己跟她的关系,也同父亲和大哥一样,是亲密无间的。 回过神后,林蕊也回以笑意:“无妨的,我只是来看看妹妹身体怎么样了,看到你恢复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她虽然是笑着,心里却在生疑。 她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