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害怕。 在她梦外的人,又何尝不是。 她哭得出了汗,颈窝潮热着,双颊透着脆弱的潮红,单薄的身子贴在他怀中,仿若濒临破碎。 谈垣初替她擦了额间的热汗,指腹滑过她脸颊,她若有所感,一双杏眸仍是透着湿意,却是半仰起头,谈垣初的指腹抚过她的眼角眉梢,四目相视间,不知是谁主动,唇齿骤然相贴。 唇是热的,舌也是热的,呼吸更热,仿若要灼伤人。 云姒攥紧了他的衣袖,双臂在谈垣初肩膀上交叠,用力箍住他的脖颈,她哭得有点缺氧,要有些呼吸不能。 呼吸被掠夺,情绪却是一点点安稳下来。 他吻她几乎发了狠,不住地勾缠她的舌尖,掠走她口中津液,让她呼吸和浑身都在发抖。 许是没再听见哭声,殿外传来扣门声,许顺福试探性地声音传来: “皇上,林太医来了,要让他现在进去么?” 殿内似有热潮,两人谁都没出声。 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 腿软,手软,浑身也软,跌坐在他怀中。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知道她没出息的反应,彼此呼吸沉重,他却是松开她,唇齿稍微分离获得喘息的时间,不断安抚地亲吻在她唇角,交颈姿势渐渐平缓呼吸,他声音有些紧绷的低哑: “阿姒,你身子还没好。” 女子轻颤着睁开杏眸,她埋首不语,只有些许轻喘的呼吸。 许久,谈垣初低沉的声音才响起: “进来。” 许顺福等了半晌,终于等到回应,连忙带着林太医进来,殿内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娘娘埋首在皇上颈窝,身子轻微颤抖,许是哭后的余韵,皇上一手搂住娘娘,将娘娘护得严实。 许顺福堪堪低头时,余光忽然瞥见什么,他身子骤然一僵。 他打着胆子又抬头瞧了眼,视线快速掠过皇上的唇,皇上眉眼冷淡,唇却是有点殷红。 许顺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殿内气氛也是有些不同,有些闷热,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涟漪。 许顺福连忙埋首,心底止不住地愕然。 娘娘还怀着身孕啊! 林太医眼观鼻鼻观心,仿若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规规矩矩地替修容娘娘诊脉,眼神一点都没敢乱瞟,须臾,他松开手,恭敬道: “娘娘情况已经安稳下来,但到底动了胎气,后面在休养时,娘娘要切记不宜情绪激动,也不宜有过于剧烈的举动,最好是卧床休息了一段时间。” 他仿若什么都没说,又仿若什么都提醒了。 云姒理智早就回拢,她没抬头,却是忍不住攥紧了谈垣初的衣袖。 谈垣初握了握她的手,仿佛没听出林太医话中的意思,他平静地问: “还要注意什么?” 林太医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才回答:“不要沾染阴寒之物,所食所用,最好都有忌讳。” 谈垣初抬起眼,话音冷淡却不容置喙: “你日后专心照顾熙修容这胎,不吝什么补药,朕要熙修容和她腹中胎儿都平平安安,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林太医明白,这是让他日后不用再去其他宫中请平安脉,专心照顾熙修容即可。 他医术高明,后宫妃嫔都常请他去诊脉,这还是头一次,皇上给他下了这种命令。 但林太医不敢耽误,恭敬垂头应声: “臣领命!”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熙修容,心底清楚,至少在修容娘娘这胎诞下之前,他和熙修容是绑在了一条船上。 一旦熙修容孕期出了事,他也逃不了关系。 今日后,他势必要尽心竭力地保住修容娘娘腹中的皇嗣。 秋媛得知娘娘醒来后,忙端着安胎药进来,云姒觑了她一眼,见她眼眸红红,却神情尚算平静,心里明白了什么,她没有过问谈垣初有关凶手一事。 但她不问,不代表有人不想说。 谈垣初接过药碗,亲自喂她喝药,久等,没等到女子的询问,抬了抬眼,问道: “你就没什么想问朕的?” 云姒一顿,她喝药时,黛眉轻蹙,闻言,头也没抬,只是往日姣姣的眉眼拢着些许病色,她低声: “您若疼惜臣妾,自然会替臣妾做主。” “若是不愿替臣妾做主,臣妾问您,也不过徒惹您厌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