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个枕头来,是怕武家人感到奇怪,但是他拿了一个抱在怀里,自然就没枕的了。 她本来准备强行忽略这件事,但是左思右想还是睡不着。 没有枕头睡觉该多不舒服啊…… 横竖、横竖这一个枕头也能搁下两颗头。 武铮心头发热,她一句关心的话比十个枕头还有用。 他笑道:“你睡你的,别管我。我不用枕头也习惯得很,怎么都能睡得舒坦。” 何况现在一个香香甜甜的媳妇睡在身侧,他简直想躺在软绵绵的棉花里。 比一个人睡罗汉床真是舒服多了。 贺龄音听他这么说,便默默地挪回了枕头。 武铮道:“睡吧,明天我带你回家。” 倘或认真说起来,女子出嫁从夫,武家才应当是她的家。可是武铮知道她贪恋她原本的家,好像也一直随她的意,将贺府当成她的家。 贺龄音心口一软,声音也越发软了:“嗯。” 第二天早晨—— 武铮还是过于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有一个又香又软的美人在侧,哪里还稀罕毫无灵魂的枕头呢,便是睡着了毫无知觉,也是本能地往香甜柔软的地方寻去。 于是,一早起来,怀里的枕头早已掉落在地上,而他则紧紧抱着贺龄音。 他才刚睁开眼,贺龄音也醒了。 往常,贺龄音是比武铮醒得晚的,但是被人抱在怀中整整一晚,身子都僵硬了,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因此就醒得早些。 再加上,有个硬.硬的东西抵在她大腿上,那里本就比较敏感,因此她不适地动了动身子。 武铮比她先反应过来,脸色一僵,立刻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很不自然地咳嗽两声:“我、我先出去洗个澡。” 在贺龄音还懵懂怔忪之际,就取了床边架子上的外衣,匆匆套上便走了出去。 贺龄音感到莫名其妙,大早上为何洗澡? 她揉了揉眼睛,呼出一口气来,慢吞吞起身穿衣。 待穿到一半,她忽然明白了当时抵在她大腿上的是什么—— 顿时双颊烧红,又缩回了被子里去。 * 吃早饭的时候,两人已经面色如常,都假装今早无事发生。 在武家吃过早饭,他们便带着一车东西,前去贺府了。 路上,武铮忽然紧张起来。 贺辽京不喜他也就罢了,他还是希望贺龄音的爹娘能接受他这个女婿。 虽然他心里明白,从贺辽京的表现来看,恐怕贺家人都不喜他。 心里想着这些事,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 贺龄音瞧了一眼异常沉默的武铮,心里便知他所想。 她垂下眼帘,心道,若是武铮知道她一家人都支持她和离,他还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呢。 不过,这事她不打算与武铮说,她昨晚想了一宿,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不需武铮掺和进来,反而将事情闹复杂了。 武家与贺家离得不远不近,一炷香工夫之后,他们的马车终于来到了贺府门口。 贺府已是得了信的,天色一亮就在等。 这会儿门仆见到武家的马车来了,一边忙将大门拉开,一边忙去禀报老爷夫人。 武贺两家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家主与主母恩爱异常,不喜纳妾,因而府中人事简单。 譬如武家,往下数只得武铮与武芫一双儿女,往上数也只有武老夫人健在。 而贺家,贺老太爷与贺老太君均已仙逝,家主贺舒不曾纳妾,与妻子林柔生了三子一女,女儿自然是贺龄音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