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华阳县主似乎并不合适,长公主权势极盛,野心勃勃,与当朝太子迟早会有一场生死之争,生则君临天下,死则万劫不复。 周玘从无意参与党争。 可是他要怎样抛开长公主投来的橄榄枝? 她责问他喝酒之时,他似想解释什么,是怕她听了陆鹭的话多想吗?还是已经有了主意,想提前告诉她,好叫她不要担忧? “姐姐,你放心吧,元诺哥哥不会对别人动心的,都是那些人一厢情愿,等你和离,元诺哥哥会立即来提亲的,那些人再惦记也没用!” 陆鹭见姐姐凝神思忖,以为她在忧心周玘被人抢走,安慰道。 陆鸢看向妹妹:“你跟他说我和离的事了?” 陆鹭摇头:“还没,但你不是说早晚的事么?对了,那个讨厌鬼怎么也住在这里!” 说起褚昉,陆鹭满脸嫌厌。 陆鸢别过脸,不接妹妹的目光,说:“我不和离了。” “为什么!”陆鹭几乎喊了出来。 “褚家也挺好。”陆鸢淡淡地说了句,站起身来:“我回去了,你接着睡吧。” “不准走!”陆鹭猛地跳下卧榻,扯住姐姐手臂,将人拉了回来,质问:“就因为他亲自来接你吗?就因为他给我们带了东西吗?谁稀罕!” 陆鹭跑到妆台旁直接扔了褚昉带来的珠花,而后倚在门后挡住去路,不准陆鸢走,哭着说:“你怎么能出尔反尔,明明说好的和离,元诺哥哥等了你那么久!你怎么能辜负他!” 陆鹭跑得急,连鞋都没穿,身上也只穿着单薄的寝衣,陆鸢怕她受寒,好声哄劝了一番才把人劝回榻上。 “阿鹭,我和元诺已经不可能了。”陆鸢平静地像一潭死水。 陆鸢能理解妹妹对她一定要嫁给周玘的执念。 陆鹭从五岁起就跟在她和周玘的屁股后面,看着周玘手把手教她练字,在她二人的督导下读书识字,跟随他们一起出游踏青,看着他们从青梅竹马到才子佳人。 在陆鹭眼里,他们的感情,就像一朵花,她亲眼看着这朵花萌芽、生长,欢喜地围着这朵花,渴盼它开花结果,圆圆满满。 她像这世上万万千千憧憬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少女一样,希望一切美好的开端,都可以有圆满的结局。 一旦这花凋零枯萎,她总是比花儿自己还要难过。 “为什么不可能?你和离不就好了么?安国公不同意吗?你告上公堂啊,他包庇小郑氏害你,单凭这一点,他有什么脸留你!” 陆鸢抱着妹妹轻拍她的背,好舒缓她的气愤,她向来情绪激烈,一旦哭起来就止不住,很是可怜。 但她不知如何消解妹妹的怒气。 现在和褚昉撕破脸,她一点胜算都没有,她算来算去,只顾着算计逼迫父亲同意她归家,独独漏掉了褚昉会撞破她和周玘的前缘,更没想到他不惜放弃郑孟华,也要强留她在身边。 她现在没有和离的筹码。 “阿鹭,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和褚家的事,你就别再过问了。” 陆鸢有些后悔将褚家的肮脏事告诉妹妹,怕她一时冲动之下私自将褚家告上公堂,到时候白闹一场,不止动不了褚家,还闹僵了关系。 “那你还会和离吗?”陆鹭带着哭腔问。 陆鸢摇头,决意不再给妹妹任何希望,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