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下,先不动声色,到了大牢再说。 而岳六生掌管大牢,他要应对的主要问题,是如何把该救的人救出去。 赵金栋就是必须要救的人。 天刚入夜,几名内侍押着赵金栋出了囚室,和另外十几名囚徒一起,吃最后一餐。 最后一餐还算丰盛,有肉有酒。 赵金栋端起饭碗,敞开吃喝,忽听一人在身边不停啜泣。 转脸一看,是御马监主事刘平三。 赵金栋冷笑一声:“刘大刑官,这是怎么了?怎么和我们一块吃上断头饭了?” 刘平三是刑官,专门抓犯了错的内侍,在他手上领了断头饭的内侍将尽一百人。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碗断头饭竟然会送到他嘴边。 昨日他抓了三个罪囚送到大牢,心情大好,夜里多喝了几杯,跟手下的内侍胡吹乱侃,说他过两日便能当上御马监的掌印。 喝到兴起,他摁住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内侍,狠狠畅快了一回。 他是畅快了,他却不知,这年轻内侍,是御马监掌印的相好。 当天晚上,内侍找到掌印哭诉,掌印派人在刘平三房里藏了把刀子,第二天便告发他行刺,午后便把他送进了大牢。 昨天的酒还没醒透,今夜已然吃上了断头饭,刘平三嘶声哀嚎:“我冤,我冤枉!” 吃过了饭,岳六生吩咐行刑,这十几人吓得不会走路,被人架着,拖行一路,来到大牢旁边一座僻静的园子里。 岳六生吩咐动手,狱卒们拔出短刀,开始抹脖子,一刀一个。 眼看轮到刘平三,他魂都吓没了。 转眼看了看赵金栋,刘平三一愣,这厮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赵金栋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泥塑一般。 不对呀,这不对,这不是赵金栋! 他和赵金栋长得很像,但刘平三确信这不是他! “这,这人不对,他不对……” 刘平三刚一开口,身后的狱卒上前捂住他的嘴,一刀割了他喉咙。 呼,呼~ 刘平三还想喊。 这人不是赵金栋! 他是假的,大牢里的人作假,从牢头到狱卒都该杀。 他们该杀,该杀…… 我要告他们,我立功了,立功了…… 视线渐渐模湖,刘平三死了。 “赵金栋”也被抹了脖子,可这只是个傀儡而已。 真正的赵金栋,正躲在拉脏土的大车里,离开了皇宫。 …… 转眼过去半个月,洪俊诚询问征赋的情况,各州各县加起来,只收了不到两成的田赋。 其实就连这两成的田赋,都是各地知府从账面上找补出来的。 洪俊诚勃然大怒,将神临城周边的六州知府,叫到了神临城。 这六位知府表示从未收到过征赋的文书,只收到过免赋的文书。 户部尚书当面对质:“文书都已经送到了,户部上下可以作证!” 双方各执一词,洪俊诚拿到免赋的文书看了一眼,直接摔在了一名知府的脸上。 这文书明显是假的,做的非常糙劣,身为知府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 其实他们能分辨出来,可他们没得选,这假文书是那群带着面具的恶人送来的,这群恶人太狠,比他们手下的衙差都狠,动手打人那是家常便饭,杀人放火都不在话下。 洪俊诚当即将这六名知府免职,关进大牢里拷打。 不到半日,六名知府全招供了。 “臣受了邪道的胁迫,一口牙,被那群邪道打掉了一半!” “臣的长子还在那群邪道手里,快十天了,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他们不光手狠,心还毒,他们在各县到处贴告示,都说今年不纳粮。” “那群恶民手里攥住了粮食,天天美的跟过年似的,哪还能要的出来。” 洪俊诚很快明白了缘故,这是判官作祟。 前两次加赋失败,洪俊诚就想到了这事一定和判官有关。 徐志穹,你片刻也不让朕安宁! 洪俊诚对这六名知府道:“一州之内,大小衙役当有千百之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