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穹轻叹道:“为什么不听我劝告?” “皇兄说要立我为储君,只要我能除掉洪振康。” 徐志穹笑道:“他有没有把皇座借你坐坐?又或是把皇冠借你戴戴?该不是空口白牙说说而已,好歹也得给你留个字据吧?” 洪振基也觉得自己有些愚蠢,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能抵挡住诱惑。 “在御书阁里,我觉得皇位离我很近,从来没有那么近过。” 徐志穹摇头道:“也不知你几时才能明白这道理,也不知这话还要我说多少次,皇位不是洪俊诚赏给你的,是你自己抢来的。” “他是我皇兄,我总觉得他会对我说一句真话,终究是一脉同根。” 徐志穹不知该如何解释。 振基啊,洪俊诚很恐怕和你不是一脉,他有苍龙霸道修为,苍龙霸道有血脉限制,他很可能姓梁。 洪振基又道:“还有洪振康,我以为我用手足之间的情分骗了他,我以为他那眼泪是真的。” 徐志穹更无语了。 振基啊,洪振康的真实身份是袁成锋,他和你有什么手足之情? 罢了,跟他说这些也没用。 “你伤成了这副模样,对洪俊城也算有个交代,且在府邸之中好好休养些时日,千万记得,让丛铭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离开束王府,徐志穹去了户部衙门,拿了些银两和米粮送回了罚恶司。 因为没吃上熏鸡,也没喝到酒,公输晏那厢停工了,急得包怀洛和章世锋团团乱转。 “马长史答应给公输姑娘买些好酒菜,怎能说话不算?” “公输姑娘今晚就吃了两盆米饭一盆青菜,眼看着都饿瘦了。” “吃了三盆,还饿瘦了?”徐志穹很是费解。 章世锋道:“多寡不论,关键是没肉吃。” 手头上倒还有点肉,徐志穹摸了摸洪振康的心脏。 可这点也不够她吃啊! 徐志穹皱起眉头道:“你们看上她了?” 包怀洛红着脸道:“我们是看上她手艺了,我们从来见过那么好的工法。” 章世锋在旁附和:“都是为了学手艺。” 徐志穹转脸对宁勇伟道:“你来这作甚?你又不是墨家,也来学手艺么?” 宁勇伟正在擦洗械具,笑吟吟道:“我就是过来帮个手,横竖也是闲着。” 闲着的不止他一个,匠人坊里有十几个判官,扫地、擦灰、拾掇炉渣,洗刷饭盆,个个都在那忙活着。 徐志穹很是费解:“她在这睡了三天,不见你们理会,怎么今天都跑过来献殷勤?” 宁勇伟说了实话:“以前没见她说过话,就知道她天天睡着,今天看到她在这做工,也不知怎么的,就看了那么一眼,再就忘不掉了。” 众人点点头道:“忘不掉了!” 包怀洛表示赞同:“马长史,您是没看见她抡锤子的样子,一下接一下,都砸在了心坎上!” 众人点点头道:“都在心坎上。” 好本事呀! 徐志穹看了看公输晏,她还在床板上打呼噜。 抡个大锤就把你们迷得神魂颠倒,我看你们就是憋得太久,憋到饥不择食了。 放他们出去转转? 徐志穹不让判官们离开罚恶司,一来是担心洪俊诚修复了烛台,能通过神机眼找到他们的行踪,二来担心洪振康遍布眼线,判官一出门,就有可能落在他手里。 现在洪俊诚和洪振康都受了重伤,让判官们出去活动活动也不是不行,若是能把洪俊诚和洪振康引出来,反倒赚了大便宜。 徐志穹拿出了些银两,点选了十几名有战力,有心机,信得过的判官,每人发了一张拍画。 这些人原本都是神机司的官员,徐志穹吩咐道:“你们各有门路,弄些酒肉来也不难,顺便出去打探一下风声,要是能赚些功勋更好,明天黄昏之前,必须返回罚恶司。” 众人拿上银两,看着匠人坊,却还不舍得离去。 章世锋想要上前帮她盖盖被子,徐志穹恼火道:“快些走,莫讨打!” 送走了一群判官,徐志穹去了星宿廊,坐在思过房里,先拿出了洪振康的心脏。 这颗心脏很顽强,至今还在跳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