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他满身是汗。 常德才在旁扶住徐志穹道:“四月天气,有些热了,得让童医师频着些换药,伤口沾了汗水,可疼着呢。” 徐志穹回到了骆怀县,休养了两天,收到了长乐帝的消息,他让徐志穹即刻返京。 陶花媛和童青秋护送徐志穹离开了浮州,来时的法阵还在,一路走的非常顺利,只用一天多些便回了京城。 到了京城,徐志穹依旧住在侯爵府,长乐帝和梁玉瑶前来探望,非要把徐志穹接到皇宫里去。 “你这侯爵府有什么好,连个婢仆都没有,偌大的院子,就你一个人住着,饮食起居都没个人照顾你!” 除了三个役人,徐志穹确实没有婢仆。 不雇婢仆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原因是徐志穹道门特殊,有些机密不好让人看见。 另一个原因是,穷。 长乐帝道:“跟我去皇宫吧,你先住在东宫里,空着也是空着。” 徐志穹摇头笑道:“我刚搬来侯爵府,一堆琐事缠身,却也没心思置办家当,且趁着养伤这几日,把府邸好好拾掇下, 有童医师在这里照料我,陛下不必担心,我若长时间住在皇宫里,却怕招来大臣们的非议。” 长乐帝忽然恼火起来:“他们非不非议能怎地?这般鸟厮,看他们那嘴脸便觉得恶心!” 徐志穹皱眉道:“出了什么事?” 梁玉瑶在旁道:“玉阳想杀了工部尚书廖书鸣,那狗贼也确实该杀,罪证确凿,一群大臣却非要给他求情,最终判了个流放三千里,家产抄没充公。” 徐志穹皱眉道:“求情总得找个由头吧?总不能说他们收了廖书鸣的好处,就给他求情?” 梁玉瑶道:“按照去年户部的账册,原本没有修筑河堤的银两,那笔银子,父王本打算用来修行宫,是廖书鸣据理力争,才把这笔银子争来, 河堤虽说修筑不力,但大臣们说廖书鸣的初衷是好的,都是下边的人贪赃枉法,因此廖书鸣罪不至死, 玉阳不肯批红,可大臣们奏章不断,朝会上争执不断,无奈之下,最终只能判了流放。” 这特么是什么歪理? 把钱从昭兴帝手里争来,是他的功劳,但这不是他中饱私囊的理由。 “以前的账目呢?他在河务上可伸过不止一次手!” 梁玉瑶叹道:“大臣们也翻出了旧账,说廖书鸣也不止一次从父王手上争来了治理河务的银子,功过理应相抵。” 徐志穹笑了。 难道把钱从皇帝手里抢出来,装进他自己的钱袋,也算得上功劳么? 梁玉瑶又道:“以往河务上贪墨的钱财,也大多算不到他头上,工部不少官员都有贪墨,十几个人随其一并流放,这案子就算结了, 而且廖书鸣的家产并不算丰厚,抄没之后,不过一万多两,他是二品大员,这数目委实不算多。” 徐志穹默而不语。 长乐帝攥了攥拳头:“廖书鸣这个杂种,我绝不容他,我肯定要要了这狗贼的命!” 一提起这事情,长乐帝心情极度恶劣,闲叙片刻,却又提起了一件更恶劣的事情。 “志穹,你去浮州,立下了大功,本来是该奖赏的。” 徐志穹垂着眼角道:“难道你不打算奖赏了?” “奖是要奖的,我可以给你封个散官(就是虚职),但是实职不能再升了,毕竟你封了侯爵。” 徐志穹摆摆手道:“不升官无妨,给些钱才是正经!” “钱……是没有的。”长乐帝神情凝重。 梁玉瑶在旁道:“玉阳把事情告诉我了,没想到,国库竟然……” “罢了,”长乐帝长叹一口气道,“志穹,有件事情,还要和你商量,你欠我那两万两银子……” “又提那点银子作甚?”徐志穹甚是光火,肚子上的伤口差点裂开,“说好一年还两千二,你是一国之君,怎能出尔反尔?” 长乐帝低着头道:“我这不是缺钱么?” 徐志穹道:“教坊司不是没少给你赚么?” “那点钱不够。” “行宫卖了没?” “卖了,我听你的话,两座行宫,各自去住了一晚,果真卖了好价钱,一共卖了八十万银子。” “那还不够?” “不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