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低声笑着:“不知敬畏,不知命数,只贪图眼前些许好处,就一脚踏入漩涡……浑然不知,粉身碎骨,就在眼前。” “不可如此贬损人家。”另一人轻笑道:“毕竟,他坚信无疑,有我等做靠山,他毋庸害怕什么……尤其是,他这不是,连带着赤家也拖下水了么。现今,他估计,正得意着呢。” “可是,靠山随时可以跑掉。赤家……赤家的那位大老爷,他现在是什么境况,谁知道呢?” “所以,要把赤家拖下水嘛。需要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去探探他家的底细了。呵!” “丢开他家的事情……我一直有所不解。”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这事情嘛!” “你知道些什么?毕竟,这位可是那位真正的血脉骨肉,怎会……落到如此不堪?” “啧,所以说,大道无情。”一人带着一丝惊悸之意,轻声感慨道:“以至亲骨肉为棋子,搅动命数……以至亲骨肉为天梯,攀登天道……以至亲骨肉为……” 正说着,这人突然身体一颤。 冥冥中,一抹视线朝着这个小小的楼阁望了一眼。除开这两人,阁楼中的所有陈设,除了阁楼本身之外,阁楼里的桌椅、器皿,甚至一只生得通体漆黑,双眼瓦蓝,长得颇为丰润肥美的大猫儿,全都无声无息的瞬间湮灭。 两人同时跪倒在地,嘶声哀鸣:“弟子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 那道视线悄然消逝,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刚刚卖弄自己见识的人影身体一晃,身边的淡淡云烟骤然消散,露出了一个身长玉立、容貌俊朗的青年仙人。他的气息骤然弱了一截,一口血喷出,身体一晃,拍在了地上浑身直抽抽。 而另外一道人影则是闷哼一声,他的气息则是骤然增长了一截! 吐血的真仙,他的修为被凭空削去了相当于他千年苦修的一部分,而这部分损失的修为,则是毫无折损的,凭空加在了他同伴的身上! 两人哆哆嗦嗦的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站起身来,大袖一挥,将地上的血迹清扫干净,两人又肩并肩的站在窗口,通体烟云缭绕,静静的看着外面无数看热闹的人群。 他们再也不敢提起刚才那‘至亲骨肉’的话题,而是低声的念叨着卢仚的事情。 “镇狱一脉,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凶蛮。” “区区一个刚入门的佛脉真传,居然就在镇魔岭如此肆无忌惮……啧啧,当众从自己袖子里掏出邪魔剧毒,栽赃嫁祸。这还有天理么?这还有王法么?” “所以,趁这次的机会,将镇狱一脉也拉进来,好生的折腾折腾。就看,这个法海能搅动多大的风波,能拖几个镇狱一脉的真传落水了。” “若是能将那尊大佛拉下水……” “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注定成就佛主果位?能阻他一阻,就阻他一阻罢……这可不是我们要坏他功行,这可是他佛门自己窝里反。” 两人轻声笑着,又回复了刚才高高在上,云淡风轻的指点江山的做派。 人面花楼前,卢仚拎着禅杖,带着大队人马长驱直入。一栋栋楼阁被推倒,一座座精舍被打碎,无数花枝招展、衣衫褴褛的大姑娘惊声叫骂着,妆容不整的从崩塌的屋舍中逃了出来。 大白天的……就算是真仙,作为青楼从业人员,她们依旧有着红尘世俗的同行一般无二的作息习惯。白日里自然是养精蓄锐,或者运气调息,或者服用丹丸,总之就是在白天将自己调理到最佳状态,到了夜里才有足够的精力、体力和法力,应付那些如狼似虎的客人! 在红尘世俗,你形容一个客人如狼似虎,那是在恭维他! 但是在修炼界,尤其是这真仙满地走的两仪天,你说客人如狼似虎,那是在贬低他……一些修习了奇门功法的客人,简直就是犹如春天里气血燃烧的狂龙,疯癫起来,是真的会要人命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