仚身边,比寻常小牛犊子还要雄壮的大黄,再看看站在卢仚肩膀上,顾盼之间火羽摇晃,浑身宛如着火的大鹦鹉,忙不迭的跟在了卢仚身后。 山谷中,有石板铺成的小道。 一条条岔路,穿过花丛、树林,通往一座座宅院。 四个小沙弥跟在卢仚身后,指着沿途的宅院,介绍着院子里住客的身份。 某某大臣的大夫人,某某王爷的侧妃,某某巨富的正房太太,某某地主的侧室等等……有些院子里,租住的就是那些身家丰厚的读书人,某某‘才子’,某某‘名士’,林林种种。 其中一些读书人,又和某位夫人,哪位小姐相熟,时常在这里聚众说文,宴饮高歌,诸般文采风流的行径,数不胜数。 卢仚听着四个小沙弥的介绍,只觉得这里乱,乱得一塌糊涂,简直是……藏污纳垢,乌烟瘴气,如果卢仚是佛祖,真应该一片天雷砸下来,将这庆云寺夷为平地。 “所以,无论我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有负罪之感了。”卢仚拎着禅杖,一步一步的向前行走,心中很是笃定的打着算盘。 比如说,将法净、法明等和尚,全部炼化为护法道兵…… 卢仚的宅院,本来就靠近山谷的尽头,顺着石板道走了没多远,前方就是一片浓密的松林,绵延数里的松林后方,就是一片屏风一般的山峰。 夜色中,那一片山峰隐隐泛着黄色光芒。 卢仚眸子里光芒闪烁,能看到那些山峰中,一枚一枚水缸大小的万字佛印。那一片山峰中,当有庆云寺布置的佛法禁制。 卢仚一跃而起,站在了一株大松树顶部,朝着那一片山峰望了过去。 在那一片山峰中,十几条身穿宽大袍服的人影,正鬼鬼祟祟的摆弄着什么玩意儿。他们燃烧了几道符纸,放出一片明丽的白光定住了一座山峰中的佛印,随后取出了一根一尺多长的白玉长针,轻轻往前一送,一道白光激射,穿透了山峰上放出的无形屏障。 十几条人影就顺着白玉长针穿出的空隙,轻轻的窜进了庆云寺后山山谷。 他们轻盈的从高有百丈的山峰上飘落,顺着松林急速朝着山谷这边奔来。 隔着老远,卢仚听到了有人低沉的话语声:“记住了,金风院里,大马驸马都尉的小女儿金城郡主,才是我们今天的正目标……一击必中,让她浑身精元溃散,扮成荒淫而死的模样。” “除了金城郡主,其他人不要乱动,切记切记!” “这山谷中的住客,可都是我们未来的大施主,多死伤一个,都是莫大的损失。” 卢仚的脸抽了抽。 ‘未来的大施主’? 只杀金城郡主一人? 这怎么感觉,有点栽赃嫁祸的感觉?又隐隐的,有一种商业竞争的既视感? 天空两轮明月高照,山林中视线颇佳,卢仚看到,那十几条人影身上穿着僧衣,脚踏僧靴,头皮也是一片溜光。 他们手上拎着的微光闪耀的兵器,尽是制式的戒刀。 他们行走时,脚下有水云凝聚,每一步踏出,都化为海碗大小的莲花形态。 这就没跑了,这群家伙,同样是佛门修士。 只是,他们半夜的闯入了庆云寺后山,要行那杀人栽赃的卑劣手段。 卢仚摇摇头,轻喝一声‘去’。 大黄无声的窜了出去,悄无声息的借着树林的掩护,来到了这群人身后,张开嘴,狠狠一口咬在了一个殿后的光头汉子后脚跟上。 一声惨嚎,骨碎犹如豆腐渣,大黄三两口就废掉了两三个殿后的光头汉子,随后犬吠声犹如雷霆炸响,‘汪汪汪’的炸碎了庆云寺的‘风雨之声’。 大鹦鹉腾空而起,适应了元灵天的环境,回复了精神的它扑腾着翅膀,在空中嘶声呐喊:“走水了,进贼了,走水了,进贼了……杀人放火啦!秃子杀人啦!” 随着大鹦鹉的呐喊声,点点火光从空中洒落,顿时松林中数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