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罗朽微笑道:“其他五十万悍卒配套的军械甲胄、粮食战马,还请相爷示下。” 朱崇眯了眯眼,挥了挥手:“按例办理吧。账,做得平稳些。” 摩罗朽笑着,拿着公文走到了户部尚书崔无怖身边,两人交头接耳,低声嘟囔。 要把账做得平稳,自然少不了户部尚书的全力帮助,而且,吞没五十万大军的军械甲胄、粮饷战马,这其中的利益划分,也要考虑得周全些。 毕竟安平州大乱,各家各户都死了人,如果还不能从钱粮上找补一些,这让各家的主事之人心意如何能平? 至于说,贪墨粮饷之后,能否平定安平州的叛乱么…… 区区泥腿子,难道还能翻了天去? 凄厉的哭喊声传来,一身白色孝服,哭得眼睛通红宛如两颗桃子的诸葛鹂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大堂,他哭喊着扑到了朱崇面前,双手抱住了朱崇的小腿。 “丞相,伯父,我爹死得好惨,好惨啊!” 安平州的消息不断的传回镐京,诸葛律被乱民击杀后,尸体被熬成了一锅肉汤喂了野狗的消息,自然也都传了回来。 自己亲爹被熬成了肉汤! 诸葛鹂五脏俱焚,此刻他恨不得能飞到安平州,将乱民杀个干干净净。 朱崇的脸上,也浮出了一丝怒火。 诸葛律能成为诸葛氏在安平州的主事人,和朱崇也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老朋友,被煮成了一锅肉汤……何其惨绝人寰,何其残酷血腥! “不要哭,腰,挺直喽。”朱崇轻轻的拍打诸葛鹂的肩膀:“你做先锋,切记,不要进入安平州。你唯一的任务,是掐死安平州通往镐京方向的唯一出路。” “不许一个乱民踏出安平州一步。” “城防军尉府,会随后调动大军前往平叛,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守死安平州通往镐京的通道,只待大军一到,他们就死无葬身之地。” 低沉的脚步声传来,一裘黑衣,面色发青的朱嵩背着手,缓缓走了进来。 “鹂儿,你作为先锋大将,你再帮伯父一个忙!” 朱嵩微笑着,向朱崇点了点头:“大哥,有劳你帮忙下份公文了!” 朱崇用力闭上了眼睛,他沉沉说道:“可惜了,那白长空,手段是不错的,六圣十九贤之家,有大半都看好他能成为第六十四达……可惜了。那就,把事情做绝了吧。毕竟,已经不可能和他结亲,我也不想和他为仇,那就只能让他家破人亡了。” 被朱崇判定要家破人亡的白长空,此刻正站在白家大宅门口。 这些天,白长空都因病告假,连今早的大朝会他也没去参加。 太后、天子,也没把白长空缺席大朝会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一个国子监的副山长,你还能指望他扛枪扛刀去安平州和人拼命不成? 一滴滴小雨从天而降,一架极其简朴的小马车,被一头白嘴小叫驴‘嘀嗒嘀嗒’的拉了过来。驾车的车夫,是一名生得纤细、高挑,举手投足之间极有风流文采,略带几分女相的俊俏青年。 小马车在白长空面前停下。 身着粗布衣的俊俏青年跳下车,轻轻拉开了车厢门。 一名同样身穿粗布衣,发髻上插着一根简陋的木发簪,除此之外,浑身全无任何佩饰的妇人轻轻巧巧的走了出来。 妇人衣饰简陋,却有牡丹国色。 蹲在白家大门口街对面,堂而皇之监视白家一举一动的两个小太监,都看得直流口水。 他们身边跟着的二十几个监丁、地里鬼,更是看着那妇人,莫名的面皮通红,一个个尴尬的弯下了腰去。 “弟妹,远来辛苦。放心吧,到了我这,就是到家了。” 白长空朝着妇人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向了站在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