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善:“不多,不多,比起其他的勋贵,略少了些,也就只有二十几斤而已。” 记载了各种违法违规之事的黑档案,居然有二十几斤重? 守宫监的本职,就是监视勋贵,监视官员,给他们记黑档案,需要的时候,就罗织罪名将他们定罪下狱,削减爵位,甚至是抄家流放,乃至满门抄斩! 卢昱看着卢仚身上的红袍,看着他胸口的大守宫纹,突然想起来,卢仚如今是什么身份了。 冷汗一下子就从他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如果是开国莱国公在,哪个守宫监的太监敢这么对他说话,早就被一巴掌拍倒在地,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但是如今的莱国公府……现今的莱国公卢昱嘛! 卢昱的腰微微弯曲了些,他哆嗦道:“那些事情,绝对是无中生有,我莱国公府,那是书香之家,怎可能作出那种夺人田地、强购民女,甚至是大不敬的事情?” “一千贯,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卢仚笑看着卢昱:“今天这事情,今天,就这么算了……以后,我们慢慢算。呵,迁我祖坟?” 卢仚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极狠厉的杀意。 前世今生,动人祖坟,那都是不死不休的深仇血恨,卢仚笑语殷殷的看着卢昱,一双眼珠充血,一如被重创的野兽,浑身都弥漫着一股子嗜血的冲动。 如果卢仚仅仅是一个十六岁的年轻人,他已经拔刀将卢昱斩杀当场! “莱国公,要迁坟,也可以,等我忙过这两天,我再去……不过,小子家境贫寒,这一应劳务费,还请您给提前支付了。”卢仚左手按在佩刀刀柄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不然,万一小子迁坟之时,不小心破了公府祖坟的风水……呵呵!” 卢昱瞪大眼睛,看着卢仚怒道:“你敢?” 卢仚压低了声音,满脸是笑的说道:“你猜?我,阉党,我都不要脸了,你猜我敢不敢?” 一旁的老太监们‘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一个个笑得无比的开心,无比的灿烂。 卢仚此刻的这股子狠劲,这股子煞气,很合他们的胃口。 对嘛,就是要对这些勋贵、官员们狠辣一些,才是守宫监的人,才是天子近臣,才是他们这群‘阉党’的自家人嘛! 稳重的步伐声传来。 白长空以及几名身穿紫袍,气度从容的朝堂大员朝这边行了过来。 “莱国公,你在这里。”白长空朝着卢昱招了招手,满脸是笑的说道:“正月十五之后,翠微峰,今年的第一期采薇评,老夫有意请你做书记官,你可能屈尊啊?” 被卢仚几句话吓得不敢出声的卢昱顿时狂喜。 他几乎是手舞足蹈的抛开卢仚,窜到了白长空面前,向白长空深深的作揖行礼,脑袋都几乎碰到了地面上去。 一旁的勋贵们见到卢昱这般做派,有人嗤之以鼻,有人讥诮冷笑,有人羡慕嫉妒,更有人嗫嚅着,一步步的朝着这边行了过来,似乎想要通过卢昱,搭上白长空的线。 卢仚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卢昱的身体一哆嗦,他直起身体,犹豫了一下,转过身,跑到卢仚身边,抬起头来,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白鹿钱塞给了卢仚:“本公,不和你计较。你做错了事,本家有权责罚你,就算是天子,太后,他们也管不到泾阳卢氏!” 说到‘泾阳卢氏’四个字,卢昱好似凭空得到了无穷尽的力量,他的气势又回来了,面皮都变得红扑扑的。 卢仚笑着,看了看白鹿钱上的字样,随手将其塞进了姓马的老太监手里。 卢昱忙中出错,他抽出的这张白鹿钱上,分明写了‘值两百万钱’几个字。 卢仚找他要一千贯,也就是百来万的样子,这一下,卢昱显然是亏了不少。 白长空看着这一幕,绷紧了面皮。 他指了指卢仚,朗声道:“自甘堕落,无药可医。” 几个紫袍重臣深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