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负责带你回去的。] 戒舟衍超出寻常的“责任心”,尚且在元欲雪的理解范围之内。 他一直都是很负责的人。 只是这么想着的元欲雪,还是看向了那只又牵着他的一只骨节修长的手。 现在已经抵达了目的地了,也要继续牵着吗? 大概是元欲雪目光当中的疑惑意味太鲜明了,他又微微抬头,看了戒舟衍好几眼——以至于到了戒舟衍都不能再无视装傻下去的程度了。 祂面上仍然冷冽平静,好似根本没发生什么异样的事。只是却被元欲雪盯得面颊越来越浮上一点怪异的颜色,最后也只是语气平淡地作解释: [怕你走丢,出现什么意外,我带不回你,所以……所以要牵着好。] 有什么人,能够当着祂的面抢走元欲雪吗? 更别提元欲雪会在祂的面前出现什么意外了。 这样拙劣的借口,就算是戒舟衍自己都无法相信,只是硬着头皮充作解释。从最开始携带的一点心虚意味,到后面……就心虚吧。 可是就算再怎么心虚,祂也不会改口了。 能牵着元欲雪才是实际的。 这样轻易能被揭穿的谎言,元欲雪也不知是信没信。 他漆黑的目光似乎望了过来,落在戒舟衍的身上,像是一种灼热的吐息般,触碰到的地方都在发烫。 这种诡异的沉默当中,戒舟衍才听见元欲雪那很轻声地回应。 [……嗯。] 元欲雪说。 不管是元欲雪相信了祂,还是在无声包容祂拙劣的借口都好。 元欲雪的信任,是只给祂的。 包容也只给祂。 总之元欲雪在妥协之后,就注定了他现在的姿势,很不……方便。 一只手被戒舟衍牵着,一只手要带着那张银丝编织的渔网。 他寻觅到了较为平静的水域,单手将渔网给松开了。那些紧密拥簇在一块的鱼,骤然逃脱了这渔网的限制,却像是根本没有气力似的。哪怕极力地想要逃脱这十分可怕的魔王的制裁与笼罩,却只能无力地摆了摆尾巴,没能跑远。 这点动静在水里似乎都被无声消融了,看上去就如同这些鱼一点没动弹,和断气了差不多。 元欲雪微微蹙眉,低下身想要去看它们的状态。 怎么不动? 脊背弯出了很美好的形状。 少年人腰身细瘦,身形修长而漂亮,被莹润的水光反射出的一点皮肤,好似在发光一般淬着玉色。 指尖入水,只是要轻轻触碰到那些鱼的时候,戒舟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醋劲,很不合时宜地瞥了那些鱼一眼。 虽然祂没有做其他的事,但那些鱼骤然受到惊吓,像是又被灌注了力量一般,居然不再疲软,猛地挣脱了束缚蹿出去。 像被什么天敌捕猎在后,四散游开,快得如同拉弓射出的一支箭。一时间,一网的透明鱼都争先恐后地游了出去,元欲雪足下的河水变得更为清澈,一眼见底,差点看不出那些鱼存在的迹象。 游动时溅射出的水珠,也落到了元欲雪的手腕上,顺着那皙白手腕下滑,将他皮肉下隐约可见的青色筋脉都洗涤的十分清透漂亮似的。 这忽如其来的变动,让元欲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