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书记得,那天冷的厉害。宋遇兰一大早就带他出了门。出租车像是没有终点站一般一直往前开着,直到高楼被远远甩在身后,最后开进了一个偏远的郊区。 下车之后,宋卿书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深色迷彩服的男人,他长得五大三粗,右侧眉间还有一块若隐若现的伤疤。 宋遇兰握着那男人的手,激动的道着谢,因为那男人保证,会还给他一个正常的儿子。 宋遇兰离开了,男人走到宋卿书跟前,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打量着了宋卿书一阵,抿了抿唇,说:“记住,你是来治病的,就要有做病人的自觉。” 在走进那扇大铁门的那一刻,宋卿书还是停下了脚步,想回头再看一眼母亲,却发现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就在宋卿书踟蹰犹豫瞬间,那粗狂的男人直接拽过宋卿书的头发,半胁迫半推搡的拽进了大门。 宋卿书惊慌的想要挣脱开,双手却被一直布满了老茧的手死死的抓住,丝毫无法动弹。 “妈!!!”宋卿书大喊着,希望可以让母亲回心转意,而事实上,他的哭喊没有人能听得见。 带着破风声的巴掌结实的打在宋卿书的脸上,打断了连续不断的挣扎声和哭喊声,血腥味也随即弥漫了整个口腔。 “要想少吃苦头,就要乖乖听话。下次挨打,记得咬牙闭眼,听懂了吗?” 宋卿书这时候才意识到,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寄宿学校,这里是地狱,一个被称为jts的地狱。 强烈的电流击碎了宋卿书最后一点的理智,此刻他正被绑在一架生着铁锈的病床上,手脚被铁链束缚,脑袋也被皮套固定着,嘴里被塞了牙套,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那双已经哭到呆滞的眼睛。 连接在身体各处的电极贴使电流毫无规章的游走在身体的每一处,支撑着身体的骨架如同被尖锐的锥子不停的敲打着,浑身的血肉被搅成烂泥。仅仅过去了几秒钟,宋卿书却觉得自己已经生生死过了一回。 “你生病了,需要治疗。”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现在他的身边,拿着笔好像在记录些什么。 宋卿书挣扎着,即使嗓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却还是坚持着:“我没有病……” 话音未落,再次重启的电流击碎了宋卿书还没说完的话,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房间的,也不记得自己后来又说了什么话,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宋卿书都不记得了。 只是从那天以后,他便被关进了一个封闭式的小黑屋里,四周没有光亮,除了自己挣扎时身上的镣铐声,其他的任何声音都没有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