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娘是实在会信邢峻几分的。 在她眼里,裴宜乐和邢峻其实也差不多。 但是现在传国玉玺在她的身上。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裴宜乐自己逃过才算数,什么传国玉玺反正最后都落不到他的手上,丢了也就丢了。 她立刻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滚下泪珠来,眼神又是朦朦胧胧的招人得很。 焕娘死死咬住嘴唇,狠道:“原来他竟是这样对我的我一片心全都为着他,竟以为他也是这样待我的” 邢峻得意起来,焕娘再泼辣再机灵,终究也就是个女人罢了,任何事一掺合上情之一字,不由得她自己头脑清醒。 “你跟他不值当,即便今日我放了你,难保他日后不会再做,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再是信不过的。”邢峻又道。 焕娘看似彷徨失措地摇了摇头,又挣扎了几下,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和珍珠似的。 看着差不多了,焕娘才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对邢峻道:“他诓得我这么狠,我也不要他好过。有一样东西不知你想不想要。” “你先说说看。” “你听说过传国玉玺吗?” 邢峻一听,竟立刻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说费了这么大周折就找了这么几箱子出来,那废太子也忒无能。原来什么宝藏都是障眼法,真正的好东西是传国玉玺。裴宜乐这小子,将我都骗过去了。” “传国玉玺现在就在他的手上,等着去献给皇上。趁他还孤身一人,赶紧将他找到,取走玉玺。”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翻脸如此快。我又怎知你是不是骗我的?”邢峻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打定主意无论真假都是要去找一找裴宜乐的。 一朝传国玉玺在手,他的造化或许会更大。 “信不信随你,总归我 说出这事也没想着再回他身边去。”焕娘想了想,道,“不过我劝你早作打算,不然他可就跑远了,你也受了伤,再要拿难如登天。” 不提起伤还好,焕娘这么一说,邢峻心头又有一口气咽不下,恶狠狠道:“我的伤也是拜他所赐,正好一并讨回来!” “这会儿他应该已经跑到山下了,赶快过去吧。” 邢峻放开了焕娘,笑道:“他还真是放了个祸害在身边。” “谁不是被逼的?”焕娘擦了擦泪痕,“杀他也好放他也好,我跟你说了这么大的事,从今往后就只能跟着你了,你不能光顾着自己逃命丢下我不管,按裴宜乐的性子我若是被他抓到,我是活不过今天的。” “好说,你安心跟着我吧,姓裴的不是我的对手。” 焕娘松了一口气,却并不敢完全放松下来,邢峻这个人狡诈多变,自己这会儿能骗过他,也只是因为他自己先入为主勾着焕娘相信裴宜乐是拿她做饵,还有就是他的贪心与欲望,在江湖里浪荡惯了,将生死都看得要轻些。 邢峻带着焕娘往山下赶,他走得极快,焕娘只能跟在他后面,虽很勉强,但心里也是极想先找到裴宜乐的,找到他人了还要希望,找不到她可就真的完了。 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富贵又平顺的日子,不想这么快就失去。 裴宜乐倒还不算太笨,见邢峻没有追来,立刻想到他怕是去找焕娘了,果然这种做惯了刀口舔血的营生的人,想法和行为都与他们这些人完全不同。 他跑到山下找到了隐蔽在树林里的人,看着郁郁葱葱的山林皱紧了眉,再不好找也只能去找。 “你走得慢些我跟不上” 裴宜乐凝神一听,才发现似乎是焕娘的声音,并且是朝着这里来的。 他想了一下,马上让那些人仍旧躲到树丛里去,邢峻狡猾,也不知焕娘是用了什么法子把他引来的,无论如何,让他看见这些人都有害无益,反而打草惊蛇。 他从一人手上拿了一把弓箭,自己也躲到了树后去。 这时他又听见焕娘隐隐约约的声音:“你别出声,我来喊裴宜乐,让他以为只有我一个人。” 裴宜乐唇角勾起,果然听她喊了几声,末了还加上一句:“东西怎么样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