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娘觉得有些好笑,反问道:“你来我家还问我这是什么地方?” “你左手臂上是不是有个胎记?”瘦高个妇人又问道。 焕娘愣了愣,搞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犹疑之后并没有答话,这等隐私事如何好告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 见她不语,瘦长条的妇人就几步上前来,趁焕娘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掀开了焕娘左边的袖子,仅一眼之后就重又把她的袖子给她盖得严严实实,动作干净利落。 焕娘目瞪口呆,好快的手。 站在她旁边的圆脸妇人早就知道那个妇人会来这一手,是以也一直注意着焕娘的手臂,袖子一放下,她就松了一口气。 这才走到焕娘的身边来,道:“大姑娘,和母亲回家去吧。”说着竟还落下泪来,面上却没见多少悲痛。 这是唱的哪一出? 焕娘只好转头去望裴宜乐,他也一脸不解,正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你们找错人了。”焕娘的左手还被瘦高个的妇人紧紧拉着,焕娘只好轻轻抽出来,不想又立刻被那圆脸妇人握住,“我母亲去乡下走亲戚了,不在家里。” 这圆脸妇人看起来才三十出头点,便是她死去的亲娘又重新活过来,也不该是这个样貌这个年纪。 圆脸妇人又哭了起来,一手拉着焕娘一手用帕子捂着脸,仿佛悲痛欲绝到不能说话。 那瘦高个妇人看了她一眼,直接对焕娘道:“好孩子,咱们可算是找到你了,这十六年没有一日不惦记着你的,快跟我们回去吧,老太太这会儿正在家里等着。” “你说走就走?”焕娘干笑了一声,“说得不明不白,回头是人贩子把我卖了。” 这时裴宜乐也上前,朝那两人作了个揖,道:“两位夫人怕是认错人了,这家姓金,还请往别处去寻一寻。” 圆脸妇人看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这就是我们家大姑娘,只不过自小走失了,这会子我们又认回来了!” 焕娘大惊,一把甩开她把自己拉得牢牢的手,说:“我从小就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你们真的找错人了。” 又道:“你们再不走我就报官了,都说了几次你们认错了。” “不会错,”瘦高个妇人见她不信便有些急,连忙道,“当年正是你几个月的时候就走失了,你左臂靠手肘内侧有个胎记,刚出生时就有的,相貌也和你妹妹相像得很!” 焕娘仍旧是狐疑,韦氏待她视如己出,又甚少瞒着她什么事,多年下来言辞间也不见她提起过焕娘的身世有异。 可是人贩子也没必要摆出这么大阵仗就为了来骗她一个人。 “方才我们也先问了你胎记之事,足以证明我们没有说谎,你尽可放心。”瘦高个妇人轻声细语劝道,“等到了家里,你见了老太太和其他人,自然就懂了。” “等等,等等,”裴宜乐已经差不多搞懂是什么事,看着焕娘还在一旁一脸疑惑,于是只好自己问道,“你们是哪一家的?无凭无据要怎么让我们信?” “崇恭伯府。”瘦高个妇人略一正色,又继续道,“那是她的母亲崇恭伯夫人,我是她的二婶娘。” 还没等裴宜乐细细回忆崇恭伯府,那位据说是焕娘母亲的崇恭伯夫人竟直接将焕娘抱住,哭道:“我可怜的女儿,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哭得比焕娘找到宁儿时还要悲痛欲绝。 ——————————————— 焕娘带着满腹疑问上了去往崇恭伯府的马车,裴宜乐坚持要和她一起去,就是焕娘自己其实也不敢冒然和陌生人走。 自称是她婶娘的人却说:“老太太嘱咐过只准带我们家姑娘回去,其余不相干的人一概不许跟来。” 焕娘转身就道:“那我不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