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睡不得?” “他们是下人,我是主子,这怎么能一样?”裴宜乐哭笑不得。 “行,”焕娘不想和他争辩,转身抱了孩子就往外走,“你不走我走,我们也不配和大少爷共处一室。” 裴宜乐伸手就截住了她,焕娘因为抱着个孩子,怕动作大了吵醒他,只能停下,狠狠地看着裴宜乐。 饶是如此,宁儿还是呜咽了一声。 焕娘连忙去哄他,重又把孩子哄安稳之后,裴宜乐才道:“路上这几日我们也日夜在马车上,怎么这就不成了?” “裴宜乐,你别再缠着我!” 怕真的激怒焕娘,裴宜乐也不敢再继续,只能道:“你们睡床上去,我在桌上趴一晚上总答应吧?” 焕娘正欲再拒绝,将他彻底赶出门,裴宜乐又补了一句:“你别多想,这种地方我想对你怎么样也没兴致。” “你!”焕娘被气到语塞,干脆不再理他,把孩子放到床上之后自己也跟着躺到了边上,背过身对着裴宜乐。 隔了一会儿,裴宜乐也知道焕娘没有睡着,又道:“焕娘,明天你能不能让我抱抱他。” 焕娘不说话,裴宜乐有些失落,处于黑暗中的眼睛涩涩的,他知道今天他们刚把孩子找回来,焕娘定是宝贝得紧,怎么肯撒手让他抱,于是干脆提都没提,能在旁边看一看就心满意足了。 这是他本应该深爱着的骨肉,是他丢失了两次的珍宝。 黑暗中,裴宜乐看向床那边,一些话就要脱口而出。 “焕娘......” 他才刚叫了她的名字,焕娘就打断了他,他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他也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说。 “你也看见了,他和你我长得这么像。”焕娘喃喃道,似乎还带着点哭腔,“可是你不认识他,我也不认识他。你与李赤鸾的孽种朝夕相对,就没有怀疑过一丝一毫吗?” 裴宜乐这回说不出话来。 “我和你的账可以一笔勾销,我也要为我的愚昧无知与心思不纯付出代价。但是我永远不能原谅你没有识破李赤鸾的诡计,害得他不知所踪。我也永远不能原谅我自己,我不后悔被你哄骗着生下他,但是我后悔把他送去康国公府。”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裴宜乐才沉声道:“不是你错,而是我。” “回去之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焕娘的语调就像在说吃饭睡觉这些稀松平常的事,“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只不过是需要换一个妻子来娶,相信你能找到比李赤鸾更合适的人。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若不是我后娘的鬼迷心窍,我们根本不可能遇到。” “再也没有机会了吗?”裴宜乐听到自己艰难问道。 “趁这几天你可以多抱一抱他,今后怕是没多少机会了。” “你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儿女,到那个时候你就会觉得宁儿对你来说没那么重要,但是他对于我来说却是独一无二的,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焕娘坐起了身来。 “宁儿......”裴宜乐念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 “你忘了吗,这是他刚出生时我们给他起的小名。”焕娘苦笑道。 裴宜乐这才渐渐回忆起来,那是上辈子的事了,那时他和焕娘的孩子才刚出生,焕娘因为年纪小所以生产有些不顺利,疼了两天两夜才把孩子生下来,差一点就要难产。 所以他们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做宁儿,希望他一直平平安安。 可是到头来他们丢了宁儿,宁儿丢了“宁”。 李赤鸾把她的孩子当作宁儿抱回康国公府——无论如何,康国公府也没有人再用这个小名叫那个孩子,而是千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