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就怀疑我在外边胡闹,这才越想越觉得跟我长得像,其实您才看了他几眼,哪里就能看出相像来!” 他今天才算仔细看过那孩子,像他自然是不像的,只是仿佛和上辈子李赤鸾抱来时也不太像,许是小孩子一天一个样那会儿已经张开了。 要不就是金焕娘这辈子换了个人偷情。 曹氏被裴宜乐几句话就说得安下了心,既是还要还回去的,就不会是裴宜乐的孩子,且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哪就能把孩子的长相记得那么清楚,怕是自己疑心病发作,这才把裴宜乐小时的样子套到了那孩子身上。 曹氏把儿子留下又一起喝了半碗燕窝牛乳汤,这才沉沉睡去。 一直过了几日,裴宜乐也没有把孩子还回来,焕娘心里多了几分侥幸,难道是他良心发现或是家里人不许,这才没有送还,若事情这么利落能解决真是再好不过了。 从此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没有任何瓜葛。 岑氏和琴娘那日之后又住了两日,买完东西就夹着尾巴跑了,生怕在焕娘眼皮子底下晃悠惹得她注意,若是她嫉妒琴娘的好日子故意去把她的婚事搅黄就不妙了。 这母女俩一走,焕娘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而且是比之前更宁静了,因为小白眼狼也不在了。 金晖照旧是自己读书的时候多,他平日里话就少,焕娘曾经还嘲笑过他书呆子。最近大概是觉得母亲和姐姐心情都不好,所以金晖在饭桌上多了些话,想逗着韦氏和焕娘开心。 焕娘其实倒没什么,上辈子再难受的事情她也经历过了,这辈子这些对她来说倒是好事。她唯一犯愁的就是最近生意不太好,找她的人倒也是有的,更有些家境殷实的女眷不方便抛头露脸于是请她过去,只是这些人她上辈子都没有接触过,不像邻里的事情她知道个大概敢直说,问的又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她实在不敢多收钱,怕真有人说她是骗子狮子大开口,打上门来砸了她的招牌。 小心驶得万年船,也只好暂时缓一缓,总比一分钱没有要来得好。 她每晚都点一次钱和财物,如今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她安心,虽然冰冷却比活生生的人可靠。 数下来倒也有不少,算上裴宜乐当初送她的东西,再攒上一年半载就够她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了。她先前是想过归还裴宜乐送的那些玩意儿的,可是即便不论上辈子,这辈子她也伤身又伤心了,就当是他赔给她的,若她有足够的钱倒是很愿意做个有骨气的人,既然没钱她就只好拿这点东西去给自己立个牌坊了。 这晚,她在昏暗的烛光下数钱数得正欢,却听见外面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数钱的时候她一向非常谨慎,生怕进来个贼人把她东西给抢了。 所以外面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会暂时停止手上的动作静观其变。 此时韦氏是早就睡了的,金晖倒还在看书,焕娘也不太怕,好歹有个没睡的人一起壮胆。 她仔细听了一会儿,外面又没了动静,她疑心刚刚是金晖出院子不小心摔了,松了一口气正要继续,外面又有一声粗重的喘息,只一声,很快就没了。 焕娘这才有点害怕,这声音明显不是金晖发出来的。 她立即把东西都塞到了床底下,大着胆子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儿,却看见对面厢房的金晖也探了个脑袋出来。 姐弟俩一打照面,立刻知道对方也听到了动静。 金晖示意焕娘不要动,自己轻轻地开了门,又极小心地穿过不大的院子溜到了焕娘房门口。 焕娘这才敢打开房门出来。 两人也不敢说话,虽说有两间厢房里的灯光照到外面来,可院子的一些角落还是黑漆漆的,看着更加阴森可怖, 焕娘拿了自己桌上放着的烛台出来,又紧紧锁上了自己的房门,开始和金晖一起检查家里。 金家的宅子并不大,统共才一进的院落,蜡烛一照就一目了然。 金晖担心是有小偷进了家里,于是眼睛盯着正房那里没注意其他地方,焕娘被金晖护在身后,只瞥了一眼院子,就立刻觉出不对来。 西北边的墙角旁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看起来好像是个人。 只这一眼,焕娘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们姐弟俩这么拿着蜡烛出来照,那人怕是早就发现他们了。焕娘也不敢发声,只能扯了扯金晖的衣服,幸好金晖一直机敏,立马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西北边的墙角。 她听见金晖倒吸了一口冷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