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 “我得先洗漱一下啊。”宋满冬拍拍自己的包。 她坐了两天的火车,即便是卧铺,如今也是满身憔悴。 “哦。”陈敬之闷声点头,也不提打饭的事情了,在客厅坐下,等她洗漱。 宋满冬也不拖延时间。 一边洗澡一边想着待会儿上哪儿吃饭。 洗完出来,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陈敬之十分顺手的接过了这个活。 他在宋满冬那里住的时候,也常常帮宋满冬擦头发。 冬日天冷,头发不容易干,用毛巾擦过之后,他还举着在火上烘烤了一会儿。 现在倒是有些怀念那时候了。 不考虑什么时候结婚,也不想分别后的日子,只两人依偎在一起。 头发还未彻底晾干,陈敬之便催促着宋满冬一同出门了。 宋满冬还想等头发干了梳成辫子,陈敬之已经抢先道,“这样也好看。” 他这话不作假。 宋满冬的头发又黑又直,发质偏硬,一半落在身前,一半垂在身后。 没有留时下女同志们喜欢的头帘,而是露出饱满的额头。 不比扎成辫子时干练,多了几分温婉。 配上浅蓝色的斜襟褂子,瞧着像是书上描绘的女学生。 宋满冬心里笑他主意变得快,但也不刻意拖延,带上证件便跟陈敬之一同去办手续。 到了地方,才发现办不下来。 她落户河东大队,得河东大队开证明才能结婚。 陈敬之这边也卡着,须得回到陕南才行。 陈敬之黑着脸进,但出来时脸色更黑了。 宋满冬提议结婚时,他别扭着,可真没结成,更叫他难受。 宋满冬忍了忍笑,还得安慰他,“待过年时,你回去看赵奶奶,我这边也尽量请大队长开介绍信,时间能对上便结婚。” 宋满冬心底是觉得问题不大的。 张大队长同她们关系亲近,也对她们放心,介绍信开的很爽快。 就算县里发公告不许过年时给知青们开探亲的介绍信,她略略错下时间,也能抽出来几日的。 不过在陈敬之这边话不能说太满,可不能再叫他空欢喜一场。 是的,虽然陈敬之来时黑着脸,但宋满冬知道他还是欢喜的,连衣服都偷摸换了。 陈敬之一路都闷闷不乐,却没忘记午饭的事。 不过既然出了门,他也就没带宋满冬回去吃食堂,而是拐到了老乡家里。 同人一通解释,才带着宋满冬等午饭。 农家没那么多讲究,直接在院子里就开始杀鸡了。 宋满冬方才大概听了其中的意思,是要做鸡,便仔细瞧着。 等锅子上炉,她便认出来了,今日这主菜是汽锅鸡。 汽锅的特征十分明显,往往是陶锅,出自云南的陶锅最为出名。 锅底铺姜片、葱段,再放鸡块和盐,将汽锅落在砂锅上。 不必过多的调味,也不加一滴水,等待鸡肉蒸熟就可以。 这个过程较为漫长,汽锅鸡蒸上,老乡才去另一头烧饭。 宋满冬闻着味道就猜出了今日的午饭,是锅巴饭。 锅巴饭的锅底是要抹油的。 她没非要动手,而是坐在葡萄架下,看着院子里汽锅鸡,偶尔也仰头看看垂下来的葡萄。 负责做饭的婶子热情的要给她剪一串儿尝尝,被宋满冬拒绝了。 “我只是瞧瞧,不馋它。我家里也种了许多,今年吃太多了。” 宋满冬隐隐回忆起那几日,嘴里泛酸。 葡萄实在是惊人的水果,一根葡萄藤能爬满一屋顶,其中有会坠下来许多串。 江志农怕葡萄活不过来,当初陆陆续续捡回来了许多根。 没成想都活过来了。 后院的棚子顶上爬的全是葡萄藤。 而这些葡萄还一窝一窝的成熟。 有些今日还是青的,明日再看,已经紫溜溜的了。 吃了几日,都有点儿吃怕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