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点灰尘。 “果然……”简沉不过是扫了一眼,眼底立刻爬上冷漠和几日来的第一丝微笑。 那个笑容出现在此时此刻多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但简沉确确实实勾起了嘴角,自言自语道:“他舍不得。” 如果霍无归舍得做戏做全套,现在这颗心上应该少了一颗至关重要的积木才对。 毕竟……自己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实施。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他整个人好像彻底放松了下来,目光仅仅在积木上停留了几秒,就迅速移开,转而拉出霍无归床头的抽屉—— 一整排钥匙躺在抽屉里,简沉琥珀色的眼睛看都不看,随手抓起一把,转身出了门。 夏季傍晚的海沧,随着气温一点点下降,白天蛰伏在家中的人群陆续出巢,开始享用夜晚。 一台大g穿过人群,带着所有人的目光朝城郊狄马山的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狄马山不远处的某个农庄。 眼角带着皱纹的中年人躺在纯手工打造的木质摇椅上,悠然自在地晃着蒲扇,端起身边的茶呷了一口。 白毫银针在清亮的茶汤中沉浮,中年男人眯了眯眼,朝旁边的人招招手。 一脸络腮胡的男人膀大腰圆,手上拎着斧子,刀刃打磨得银亮,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刀疤,看起来下一秒就会挥舞斧子朝路人砍去。 然而他只是放下手中正在劈的柴火,十分恭敬地给男人倒了杯茶,弯腰的同时,嘴唇几乎不动地低声道:“消息兄弟们已经靠以前的人脉放出去了,王凯旋很快就要跟大金牙碰上头了。” “轰!”刺耳的机车轰鸣声猛然逼近,穿着黑色骑行服的青年动作干脆利落地从机车上跳下来,“爸,勐叔,你俩聊什么暗语呢,说给我听听?” ——摇着蒲扇的中年男人悠闲自在的手一停,试图装作若无其事地偏过头去。 然而简沉丝毫没有放过管弘深的打算,拉长了声音问:“爸,我在icu门口蹲了一整晚,您好得可真快,胸口中了一枪,现在就能回农场喝茶了?” 管弘深尴尬地摇了摇扇子,试图拿出为人父母说一不二的威严,再加上励志鸡汤语录来蒙混过关:“你爸爸我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身上挨过的枪子可不少,没打死我就不能战胜我。” “别忽悠我。”简沉踩着松软的泥土,大步朝管弘深走去,“真是开了眼了,我一个当法医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子弹射进心室,第二天就能出院谈笑风生的人,说吧,你和霍无归是怎么商量的?” 管弘深终于停下了摇蒲扇的手,满是皱纹的眼睛抬起,深深打量简沉一眼:“你是怎么发现的?为了演这出,我可是痛下狠心,亲自抽了两管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