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心问:“她是如何去世的?” 时客宇答:“难产离世。” 时锦心小心着确认问道:“真的?” 时客宇看着时锦心好一会儿,眼神深沉少许,然后摇头:“假的。” 时锦心一瞬震惊,眼睛不由睁大了些,错愕道:“假的?” 时客宇道:“假的。” 时锦心:“……” 时锦心眼中满是疑惑,心里更是如此。如若她的亲生母亲难产离世的事是假的,那么……别的呢? 她不自觉将双手握紧,手指互相紧扣着,心情紧张又有点不安。她忽有些乱。 时客宇看着时锦心的样子,也知道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的。以前她在府里不外出,自然不会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她的亲生母亲,她自己也没有问起的缘由。 可如今她已经嫁人,身边来往许多人,自然会有人看见她时习惯性的问起家中父母亲的事。 她心中会因此再起疑心,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她小的时候就曾经问过,那时候她就很好奇她的亲生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只是她太懂事了,太有眼力见,一看见他们的表情不对就立刻结束话题,不再询问。故而她从未在他们这里得到过任何确切的回答。 时客宇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那时候年幼的她解释她亲生母亲的事。 不过现在,他想,告诉她也无妨。她不再是小孩子,应该能够接受事情的真相。 时客宇叹了口气,整理了下心中思绪,再次开口: “关于你亲生母亲,我对她知之甚少,我与她之间不过是一夜露水情缘。她怀有身孕后一直郁郁寡欢,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我也没有强求,只希望她将孩子平安生下来。只是她生产时我并不在家,等我回来的时候,房中只有在襁褓中的你,和一张写着你名字的字条在旁边。” “她不见了,我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找到她,之后数年,都再也没有出现过踪迹。她就像是一夜间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都寻不到她!” “你祖母对此很是气愤,我也觉得她有些过分,怎么能一声不吭把刚生下的孩子丢在房间里自己离去?简直太不负责任。再加上这事并不光彩,这些年我们都不愿意提起。更不想让你知道你的亲生母亲是那样一个抛夫弃女的冷漠女子。” “不过,我也算不上是她的夫,我与她并未正式拜堂成亲……我想她应该从未看得上我。” 毕竟那个时候,他也只是大理寺内一个普通的文官,并非寺卿。 时客宇嘴角扯过一丝苦笑:“当时那夜后,我想娶她,可她不愿意。即使她被诊出身孕也并未松口。那时候我就该想到,她心中定然在筹算着离开的事。” 时锦心看着时客宇,似从他的话语和表情中感受到他心中的无奈和在此事上的苦楚。 她心情有些复杂,亦觉着沉重。 她脸上难得露出震惊这种波动大的情绪。她难掩眼中的不可置信看着苦笑的父亲,想说些什么,可眉心拧起后,又觉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开不了口。 时客宇自嘲着笑了一声:“不管那时候如何,总之,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找到任何与她有关的线索。” “我想,再提起她也没有用,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们应该过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不该被过去牵绊。” 说完,时客宇松了一大口气,似是心中悬着的那一大块石头落地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