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妧倒了杯茶想递给他,刚唤了他一声“世子”后,又觉得不对,忙改口道:“王爷……” 祁湛略微一怔,抬起眼来看着她。 她撑着笨重的身子站在他面前,柔软的小手比肚子稍微高了一些,粗瓷茶碗上冒着的腾腾热气将她浓密的睫毛浸的湿漉漉的,连带着眸子都水润了起来。 就像是春日初绽在细雨中的花,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呵护在掌心里。 也难怪那些士兵都目不转睛的瞧着她看。 祁湛心里仅有的一点气就这样消散无踪了。 他一只手接过茶杯,另一只手将楚妧的身子揽到了椅子上,将茶杯递到她唇边,低声在她耳边道:“我又不会罚你,妧妧这么紧张做什么?” 楚妧喝了一口自己倒的茶,眉微微皱着,神情很是担忧,轻声道:“我紧张的不是这个。” “嗯?”祁湛挑眉问她:“那妧妧紧张什么?” 楚妧将自己心里的担忧全盘告诉了祁湛,末了又加了一句:“等传旨的太监将消息带回京城,原先支持怀王的人,也会以为你真的顺从了皇上的旨意而另谋出路,你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祁湛没料到楚妧竟能想得这么远。 除了对感情之事不太明白,时局倒是看的很清楚。 祁湛笑了一下,本想说两句安慰她的话,让她不用担心,可刚一垂眸,就看到了楚妧被茶水浸染过的唇。 已不像刚来始那样微微起皮,变得和在大邺时一样,红润而饱满,上面犹带着几滴未擦净的水渍,一瞧之下,就像是染了晨露的樱桃似的,格外的诱人啃咬。 祁湛眸色深了深,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是啊,我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漆墨般的眉微微皱着,全然是一副毫无办法的样子。 楚妧一怔,呆呆地看着祁湛:“你真的想不出办法吗?” “祁泓这一招确实极妙,我暂时还想不出对策来……”祁湛微垂下眼,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薄唇微启,嗓音低沉的在她耳边吐着热气:“妧妧能想出对策么?要不妧妧帮我想一个?” 连祁湛都没有办法么? 楚妧不敢相信,忙坐正了身子,看着祁湛,道:“要不要传封书信给裕王妃,让她帮忙联络一下怀王的旧部,噢……对了,我记得,你不是还有个对你不错的舅父么?” 祁湛刚刚营造出来的暧昧气氛,瞬间就因为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而消失无踪了。 祁湛皱了下眉,修长的手指抓住她叮叮乱晃的耳坠,轻声道:“裕王妃不问政事,她肯帮忙转移王府下人就已经很难得了,又怎会答应帮我联络怀王旧部?而舅父……他也老了,在朝中只是挂个虚职而已,早就不管政事了,我又怎能让他再冒这个险?” 说着,他的手指还在楚妧的耳垂上摩挲了一下,那指尖凉凉的,搞的楚妧心也凉凉的。 她问:“难道就毫无办法了吗?” 祁湛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楚妧越来越担忧的神情,忽地笑了笑,轻声道:“要不……妧妧吻我一下?” 楚妧一愣。 祁湛低下头,高挺的鼻尖几乎触上她的,幽深的眼眸微微抬起,与她四目相对。 “妧妧吻我一下,我说不定就能想出对策了。” 他唇齿间温热的茶香在楚妧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