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降了北高败兵。” “他没有食物,在荒漠中撑不了多久,应该是降了北高。”祁湛微微敛眸,语声中带了点寒:“会有人将他送回来的,二哥不必管他,先将与他一同进城的士兵处理了罢。” 祁灏微微皱眉,道:“我们手里的兵现在已不足四十万,这五千余人……” 祁湛道:“逃兵只会扰乱军心,这五千余人没必要留。” 祁灏犹豫了半晌,还是应下了。 自己比起祁湛,到底是少了几分果决。 若是父亲还在,也会如祁湛一般做的吧? 祁灏忽地伸出手,将袖里的东西给祁湛递了过去。 微弱的烛光下,半枚青铜制成的虎形令牌静立在掌心中,虎身上的镶金铭文泛着微光,祁湛不由得一怔。 祁灏低声道:“这是从父亲身上找到的,还是你拿着罢。” 说着,他便将那半枚虎符递到了祁湛手中,掌心中微凉的触感让祁湛眼睫颤了颤,他问:“二哥昨日去找过父亲?” 祁灏“嗯”了一声,轻声道:“我本想着自己去的,却没想到他一定要去,若我当时拦着些,他或许也不会……” 祁湛没有回话,垂眸看着手中的虎符,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祁灏看着祁湛,顿了顿,又道:“倒不是怪你,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还是会去劝的。你若出了事,整个王府将来都不会好过。” 祁湛握紧了手中的虎符,低声道:“多谢。” “没什么好谢的,先不说这个了。”祁灏轻声道:“我们此战虽然攻下了平坊,却也只是惨胜,北高连夜撤退的残兵还有二十余万,五弟需得谨慎才是。” 祁湛应了一声,道:“这个倒不急,那些残兵会有人处理的。我想明日就让傅翌护送王爷棺椁回京,二哥怎么看?” 祁灏一怔,本想劝祁湛不必这么急,可紧接着,他就想起了远在都城的祁泓。 怀王战死,祁湛又不在京中,祁泓势必会乘机铲除怀王在朝中培养多年的势力。而经过楚妧被劫一事,大多数人都看出了祁湛的软肋在楚妧,祁泓不可能看不出,所以他定会暗中将怀王府众人软禁起来,以此威胁祁湛,所以祁湛必须先他一步,将怀王府众人接到前线来。 祁灏道:“还是五弟想的周到些,我这就去将父亲尸身收殓干净。” 祁湛道:“先不要传信回去,看看京城那边会怎么做。” “我知道了。” * 大暑的天格外炎热,哪怕屋里放了冰鉴,也总让人觉得发闷,连带着头脑也昏昏沉沉的,怎么也睡不安稳,没一会儿便醒了。 刘嬷嬷一见她醒,便将拿在手中的信封递给了楚妧,楚妧一看见信瞬间就来了精神,连忙拆开信封,可只是转瞬,她就皱起了眉。 信上只写了一行小字:“一切安好,勿念。” 一切安好? 勿念? 晚了两天就算了,怎么还这么敷衍? 楚妧郁闷的用指尖将信纸提了起来,对着窗外的光瞧了半天,似乎是要瞧出一朵花来才罢休。 可那萤白色的信纸上面除了那行隽秀的字迹,旁的便什么都瞧不到了。 干净的连个指印都找不到。 楚妧皱着眉,心情似乎很不好。 一旁的刘嬷嬷递了杯茶过去,低声道:“估计是前线出了事儿,世子比较忙,才只写了这一行字的。” 楚妧闻言忙将信纸放到一旁,从刘嬷嬷手里接过茶,问道:“前线出了什么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