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之母,丞相之妻,姜家夫人代川莲。 姜夫人前脚刚走,头戴孔雀衔珠钗的太子妃姜百谊后脚也出了房门来。 太子妃眼生得细长,眼尾天生的向上扬,这是自带气势的长法,但偏她眼神实在没有锋芒,眉宇间又是一派沉寂的顺和,硬将那股凌厉感削减了。 看到沈云西,太子妃愣了愣。 沈云西向她行礼。她颔首之后便离开了,并未问责一句。 姜夫人和太子妃分走两侧,丝毫看不出传言里的母女情深。 沈云西在台阶上站了须臾,估摸两方都走远了,才出去。 下午宴席将开,在围场狩猎兜风的人都回来了,安国公和卫二爷跟着同僚说笑,收获颇丰。沈云西踮起脚,引领而望许久,没找到卫邵,问起卫二爷,才晓得卫邵身上不舒服,回庄子去,不参加今日的宴席。 不舒服?沈云西皱起眉,最后找到裕和郡主说了声,也先行回去了。 原二夫人见她远去,笑着和卫二爷说:“看我三弟妹,饭都不吃了。我们三弟啊,这大半年真是苦尽甘来咯。” 安国公卫智春闻言,扯着脸皮玩转手里的酒杯,眼角的余光瞥向上首的帝王,他面上风平浪静,但另一只掩在袖中的手,却死力地攥成了拳头。 殷皇后四下找寻儿媳,白临花与她悄语禀报。她舒心一笑,没再过问了。 .. 沈云西回到庄子也不过才黄昏,她进到暂住的院子里,见卫邵正倚坐在榻上,神色淡和地看书,她支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 “你什么地方不舒服,叫大夫看了吗?要不要明日请玉珂来?” 卫邵见她突然回来,不禁一笑,说道:“我没事。”只是离二十年之期尚有两天,他那所谓的父皇,可不愿现在就见到他。这宫宴他自然是去不得的。 “朝朝怎么回来了?这会儿长杨宫宴才刚开始才对。” 沈云西接过荷珠递来的帕子擦手擦脸,脱了外衫,才上榻去,她跪坐着,认真地与他说:“你一个人,我回来陪你。不能大家都开心,就你孤零零。” 她总是能一本正经地说些怪叫人心热的话。 卫邵笑着将书放下,轻声说:“朝朝这样挂念我,我很是心喜。” 见她拆头发,便一边帮手与她卸了钗环,一边问:“今天玩得可好,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说给我也听听好不好。” 他要不问,沈云西压根儿就想不起来主动分享,她沉眉想了想,嗯了声,扑进他怀里,眉开眼笑地和他小声说起挖到金子和见到沈万川的事。 听到沈万川混进了行宫,卫邵都露出了有点儿匪夷所思的神情。 他那位名义上的前岳父,也是个人才。 夫妻二人说了会儿话,厨房送来了晚食了。吃过后又往院子外消消食,便休歇了。 .. 翌日一早,卫邵又不见了人。 今天不必去行宫里,沈云西便逛起了这处洛山脚下的小庄子。前两天匆匆忙忙的,她都还没来得及细看。 庄子里草木葱郁,假山池水更是不缺的,尤其是假山,挤挤挨挨的,又四通八达的相连,像个小型迷宫。沈云西只在边上看了一眼,就瞅出七八条路来。 “夫人,别往里去,小心把自己转悠昏了。”季六月叮嘱了一句,突地听见有人叫她,便下意识地转过身去,没见到人,等她疑惑地再转过头,却见眼前空落落的,不见了沈云西的影子。 “夫人?”季六月当她是往假山里去了,忙追了上去,在里面来来回回半天,又高呼了几声,始终没听见回应。 她这才觉出不对来,脸色大变,坏了,出事儿了! 季六月急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