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荆郁双眼溢满了流光,平日里总挂着一副桀骜不驯清冷阴郁脸的荆大公子此时却欣喜地像个孩子,语气中带着一股抑制不住的雀跃,“你还记得?” 江笙认真端详了他一会,然后叹了口气,怅然道:“怎么会不记得。” 此话一出,荆郁心绪翻涌,酸涩和激动齐齐冲向闸口,喉结滚动,他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你有什么想要的么?我很少给人准备生日礼物,也不知道要送什么。” 而后又觉得这话好像不对,笑着摇摇头:“也不是没准备过。” 刚还无法抑制的喜悦被这句话硬生生卡住,那是给谁准备的?那个蠢人么?他也配?他又凭什么? “只不过那时候我蠢,为了不值得的人费劲了心思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到头来居然送都没送回去,早知道就不买了,也好过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连个解决温饱治病的钱都没有。” 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烈火烹油般的喜悦瞬间所剩无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情绪似乎被她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把控着,她想让他笑他便会笑,她想让他难受他便会避无可避地难受,甚至有时难受得狠了,还会期盼着向她讨要止疼的良药,因为他的病他的疼除了她无人能医。 “对不起。” 江笙摇了摇头,“跟你无关,是我自作多情。”然后不管荆郁是不是跟在身后,直接将门咔哒一声毫不留情地合上,而此时的荆郁除了满心悔恨一点脾气都没有。 是他的错,是他的自负和愚蠢葬送了本该属于他们的幸福人生,他应该为此负责,他也愿意用余生去求得她的原谅。 还好,他还有机会重来,还好她还在,她终归和他一样还念着以前。思及此,荆郁的心好像在尘封多年后终于开始复苏,可因为那些不可逆的过往,不过才暖了一会就转向了四月梅雨的季节,又变得酸酸潮潮地。 可也是庆幸愉悦地,她对自己和那个蠢货,对,那个人现在变成了真正的傻子,更不足为据了,她对他们两个终归是不同的,对自己旧情难忘,对那人不过是内疚感恩,她以前就不喜欢他,如今变成十足的傻子,就更不会喜欢了。 想到这里荆郁也像个傻子似的笑了起来,既然如此,他更不应该让她耿耿于怀,不能让其他东西在她心里占有一丝一毫的位置,不管是感恩或者其他,都不行! 她欠那傻子多少,他都会帮她还个干净,两清之后在无任何牵扯。 想通的荆郁没有回苏河湾,而是直接驾车出了城,也不知是太过愉悦还是大意上了头,警惕性奇高的人居然一路上都没发现后边有三辆变换的车型一路跟着他来到了一家度假酒店。 江笙看着窗外高耸的酒店不敢相信荆郁竟然敢将人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藏在这里。 进去不过半个钟,荆郁的布加迪换成了柯尼塞格轰啸而出。 可哪怕知道荆郁走了也明知道她想找的人就在这里,她却不敢轻举妄动,荆郁能嚣张地将人关在这,就证明他根本不惧任何突发状况,如果她报警或者用其他手段强行进去找人,很有可能会害了他。 不过,也快了,荆郁能来这里,想必跟她最近转变的态度有很大关系,当有些人事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时,就根本不屑再将他们放在心上,相交之下花心思处理它们更麻烦,就会选择更简单的处理方式。 二月初二这天荆郁老早就来到昭昭文娱楼下来接江笙,江笙也没推辞但却硬生生在楼上耗到了八点多才下楼,毕竟这是一个很好安他心的机会。 两人来到魅域,季鹤鸣等人早就在包厢等着了,荆郁一进门就被季鹤鸣和周行知等人架住。 “荆总真是大忙人啊,这几个月连影都抓不着,今天我们荆总做大寿一定得先灌两杯。” 周行知看着起哄的季鹤鸣笑着道:“你灌他?” 季鹤鸣刚要说点什么就看到荆郁身后的江笙,有些眼熟,仔细一瞅,“哎呦,这不是那个坚强勇敢小秘书么。” 周行知噗嗤一声喷了他一身酒液。 而荆郁听到这话不禁眉头微微皱起,他是最不想提从前的,不管是很久的以前还是近一点,他在她面前都没有留有什么正面的好印象,但是因为她在身侧又不好发脾气,“你闭嘴吧。” 只见荆郁回手一探,将人牢牢牵住,不顾众人惊愕的眼光泰然地穿过几人,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角落坐了下来。 原本喧闹的包厢突然静了下来,他荆大公子什么时候牵过谁的手了?这么多年好像就那么一回,还是有些人传的,结果没过多久就不了了之,再也没有了,乍一听都以为谁传瞎话呢,哪怕后来几年他名声在外,牵扯了不少男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