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去治伤。” 宋澜握紧了她的手,道:“辛苦阿姐了,阿姐安置完后,记得归来,诸位士子还要聆听你我劝勉。” 落薇道:“是。” 宋澜想了想,唤来了斜刺里一个熟人:“逢膺,你随皇后同行。” 说是熟人,是因落薇从前便常见,此人便是方才被叶亭宴夺刀的金天卫首领,名为逯恒。 逯恒也是刺棠案当夜来请她回府的东宫近卫,先太子的亲信。 后宋澜继位,她将金天卫令牌交出,逯恒便自然而然地转至新皇手下,因着从前的情谊一路青云直上,做到了殿前副都指挥使,兼统金天卫,可算春风得意。 虽说在玉秋实的威慑之下,金天卫目前只行保卫皇帝安全之责,暂且不能替宋澜处理什么腌臜事儿,但这一批人都是先太子一手训练出来的死士,最是忠心耿耿。 逯恒抬头时,落薇已经敛了面上的冰冷神色,如同往常一般对他笑道:“逢膺,你今日怎么瞧着精气神儿不太好,方才连叶大人一个文人夺刀都未反应过来,可是近日过于劳累?” 逯恒连忙半跪,垂头道:“臣失职。” 落薇朝宋澜行了个礼,口中戏谑道:“哪里就失职了,你贴身保护陛下,劳苦功高,本宫也是好心,想在陛下面前为你讨几日恩假罢了。” 宋澜仔细去看,发觉今日逯恒的面色确是青白一片,他自小就被选入林卫,后得了赏识擢入皇帝近卫,日夜苦练,少有懈怠,若非身体不适,恐怕也不会叫叶亭宴如此轻易地夺了短刀。 于是宋澜道:“罢了,皇后说得是,春宴结束后,朕便赏你几日恩假,回去好生歇息一番。” 这边逯恒还在谢恩,叶亭宴便由几个小黄门扶了起来,踉跄着向宋澜跪别,宋澜拦了他的礼,口中道:“朕记得亭宴来汴都后,只简单置了宅邸,家仆都少见。你伤了肩膀,无人照料可怎么好,待会儿若御医瞧着不好,便在宫中住几日。” 皇城向来不留外臣,这是天大的恩赏。 叶亭宴心知他这话大多是说给玉秋实听的,不能当真,却还是佯做感激涕零的模样谢道:“臣谢陛下厚爱。” 叶亭宴所受虽非致命伤,但简易止血并不足够,落薇唤了辇轿,本想许他破例不必步行,谁知他执意不肯,万般无奈之下,落薇只好在离点红台不远的西园中就近寻了个略微看得过去的宫室,将他安置下。 西园现已无宫妃居住,除却值守黄门同几个洒扫宫女外并无旁人,医官不认识路,姗姗来迟,所幸他来后手脚利落地为叶亭宴处理了伤口,并嘱咐宫人煮了一碗浓浓的汤药灌他喝下。 饮了汤药后,叶亭宴的面色终于瞧着好了些,也有气力言语了。 落薇本想将医官留在此处,但医官称叶亭宴身上仍有陈年旧伤,需要回去为他多配些药来。 于是落薇便道:“叶大人一人留在此处,定然是不妥的,这些黄门内侍都是宫中人,怕大人不敢言语,不知大人在席间可有亲密好友?本宫遣人请他来照料一二。” 叶亭宴捂着他刚刚包扎好的伤口,虚弱笑道:“谢娘娘,臣有一同僚名为裴郗,乃去岁榜上士子,虽相识不久,但与臣颇为投契,若他肯,娘娘便替臣请了他来罢。” 落薇应了,转身道:“本宫的内人去席间怕有不妥,逢膺,还是要劳烦你走一趟。” 逯恒左右扫了一圈,见宫中诸人肃然,方道:“是。” 他刚刚离开,落薇身侧的烟萝便道:“方才医官走时,留了煮药的宫人,小人去为娘娘看一眼。” 她垂首离去,带走了殿中所有的宫人,少顷,冷落的宫室之中便只剩下了落薇与叶亭宴二人。 落薇站起身来,亲自关了叶亭宴身侧的一扇花窗。 窗外有春时初发芽便十分茂盛的植株,叶亭宴目光游移,开口叹了一句:“此处瑾花繁盛,可惜春日不是此花盛开的季节,臣不能与娘娘同赏美景了。” 落薇顺手摘了一片叶子,将窗牗掩好,她拈着那片叶子仔细端详,漫不经心地道:“开了又有什么意思,朝生暮死的花儿罢了,荣落在朝昏,保红颜、莫保恩哪。”[1] “娘娘与陛下琴瑟和鸣,怎会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