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去找他。” 晏鹤清的每一个字,都炸得陆牧驰脑内嗡嗡作响,他脸色发白,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逃避。 陆牧驰第一反应就是逃,他从未有过的狼狈,推开晏鹤清,开门落荒而逃。 仓皇的脚步声叫醒了感应灯,一层接一层亮起,又一层接一层暗淡。 晏鹤清又拿出扫把簸箕,仔仔细细扫干净门口。 然后平静关门。 将烟头倒进垃圾桶,他脱掉外套走进卫生间。 狭小镜子里,他脖子上有两道新鲜的淤痕。 打开水龙头,热水从厨房过来要一段时间,现在还冰凉刺骨,晏鹤清却不在意,他低头,接了一捧水,反复擦着脖子。 水渐渐热了,晏鹤清扯下毛巾,擦干脸和脖子,关掉水龙头,再次抬头。 镜子被热气蒸腾得模糊不清,看不清他的脸。 晏鹤清伸出食指,在雾面上,轻轻划了一个钩。 计划,成功。 …… 陆牧驰一路飞驰,到了一条无人街道,他猛地刹车,停在路中央。 他现在冷静了不少,但并没有任何用,晏鹤清找到林风致,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早在发现晏鹤清和林风致关系的当天,他就和孤儿院打过招呼,无论是谁,都不让查阅当年的领养记录。 难道是无意碰上,晏鹤清认出了林风致? 他们五官,确实相似。 明天—— 陆牧驰难看地皱眉,明天晏鹤清就要去找林风致了。 他们一旦相认,他…… 嘭。 陆牧驰重重砸了方向盘。 他暂时不方便再见晏鹤清了! 陆牧驰生出一股自己都不理解的懊恼。 * 做完家务,晏鹤清惯例提前学习生物系课程。 到11点,他喝了一杯热牛奶,上床睡觉。 晏鹤清的睡眠一直不太好,以前在晏家,晏峰晚上经常尿床,现在也还是这样,他经常会被喊起来换床单,洗床单。 晏鹤清还小的时候,他都不敢睡着。 有一次他睡太沉,晏峰半夜哭了没听见,他被晏胜炳从被子里拖出来,狠狠打了一顿。 “你耳朵是摆设?弟弟哭了都听不见!别要算了!”晏胜炳巴掌全甩向晏鹤清的耳朵。 嗡嗡嗡的,还有点黏腻,晏鹤清什么也听不清。 那次过后,晏鹤清的耳朵有一个月都是模糊的,听不清声音。 听力丧失的恐惧,导致晏鹤清那段时间不敢睡觉,眼睛时常挂着两大个青紫的黑眼圈。 搬出来后,晏鹤清的睡眠质量逐渐改善,虽然偶有失眠,大多数时间还是能一觉睡到天亮。 这一晚,晏鹤清睡得特别好,睁开眼,窗外透进来点点阳光,竟是出了太阳。 这还是入冬以来的第一次。 晏鹤清起床,先去称了体重,109。这段时间养了点肉,长了7斤。 依旧偏瘦得厉害。 早餐煮了一大碗面条,晏鹤清特地加了两个荷包蛋。 强迫自己吃完,晏鹤清打包好垃圾,提着下楼。 将垃圾丢进垃圾桶,晏鹤清散步着去了门卫室取花瓶和多肉。 谢过门卫,晏鹤清提着东西回家,将醒好的腊梅移进花瓶,摆在茶几上。 几盆多肉摆在厨房小窗台上,这样做饭能看到几抹绿色。 做完这些,又是学习时间。 看到十二点快一点,他进厨房做了顿简单的一荤一素。 吃过午饭,收拾好厨房,晏鹤清两点准时出门。 林风致周三下午有三节课,5:10分下课。 t大摄影系有单独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