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足以覆灭一切的火星, 也是足以承托一切的依恋。 卫时舟一直都觉得容清棠的声音很好听。 温柔和缓地说着任何什么事时, 耐心包容地劝解宽慰他时, 故作不解地揶揄调笑他时, 温软地向他撒娇时…… 不同时分是别样的悦耳,怡人, 都让他听不够。 包括现在。 她或高或低地喘.息着,缱.绻婉转地轻唤着他的名字时。 像是一首直流淌进人心里的乐曲。 而谱写这曲子, 奏响这曲子的人, 都是他。 待浴桶内的水只有些许余温时,卫时舟才抱着浑身酸.软的容清棠回到卧房的床榻上。 沐浴之前容清棠只是手累得抬不起来, 但这会儿平躺在软褥之上, 容清棠觉得自己不仅腰酸, 腿也发软。 今夜还只是这个地步,她便成了这样。 若到了真做什么的时候,容清棠很怀疑自己是否受得住。 她想起来,成婚前,自己还以为卫时舟如他表面看起来这般清心寡欲。 真到了这一步,她才知道,他其实……很渴。 卫时舟在容清棠身边躺下,轻车熟路地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他正欲说什么,却忽而察觉了出嘴边的一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 他不自觉笑了笑,转而俯首轻轻吻着她的唇角,低声问:“喜欢咬人?” 容清棠怔了怔,连忙退开了些去看他的嘴唇,问:“弄伤你了吗?疼不疼?” 卫时舟被她这话说得心里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忍住轻轻在她腰间捏了捏,才说:“不疼。” 容清棠也后知后觉地发现,此情此景,自己方才那句话好像有哪里容易造成歧义。 她眼神不稳,虚张声势地转嫁责任:“是你方才太……了,我一时没做好准备,没忍住,才会不小心咬破了你的嘴唇。” 亲吻的时候容清棠分不出心神去做别的,但卫时舟却能兼顾多处,让容清棠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卫时舟低声笑了笑,语气正经,说出的话却让人脸红:“下回我会注意,让你能有所准备。” 容清棠接不了这话,只好忍着羞意转过身去,背对着卫时舟。 “我要睡了。” 卫时舟从她背后将人捞回自己怀里,吻了吻她瓷白的肩头,才说:“好,安心睡吧。” 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卫时舟怀里,容清棠唇边盈着一抹宁和的笑意,缓缓阖上了眸子。 但过了好一会儿,容清棠发现自己虽然浑身酸软,有些累,却并无一丝困意,不仅心神清明不已,还有会一直清醒下去的势头。 容清棠忽而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 她今晚原本有话要同卫时舟说的。 结果两人乱了整夜。 “睡不着?”卫时舟轻声问。 他很熟悉容清棠睡着时的气息变化,知道她一直醒着。 容清棠犹豫了一息,还是回过身,抬眸看向卫时舟。 虽然夜色里她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仅是模糊的轮廓,她也会觉得很安心。 所以她还是说出了口:“怀文师兄同我说,大臣们提起了选秀一事,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不会有别的人,”卫时舟温声道,“我有你就够了。” 闻言,容清棠轻轻点了点头。 这在她的意料之内。 不知道今后会如何,但眼前,她能确定卫时舟对自己的心意。 将来的事无人能预见,可她相信,卫时舟说出这句话的这一瞬,心底的确只有她一人。 容清棠没有再问此事,转而慢慢说起了自己白日里的心绪变化。 说她的在意,她的犹豫,还有心里那点对她来说十分陌生的患得患失。 末了,容清棠试着问道:“你曾因别的人求而不得吗?” 所以说起姑母和海山国大相之间的事时,他的语气才会那般遗憾和怅然。 她拥有了卫时舟的现在。往事已矣,容清棠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她心里一直记挂着。 听容清棠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剖白她的心绪,卫时舟心里充盈而熨帖。 她愿意坦诚地与他沟通,他很满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