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跑去暗处找他哥了。 若要进宫,柔蓝可以做宫女,但他和他哥群青是不是就只能做太监了? 柔蓝被他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但容清棠大概能猜出绿沈是想到哪儿去了,哭笑不得道:“让他别乱想。我不会一直待在宫里,等事情结束就能离开。” 容清棠又嘱咐了几句,才回到屋内休息。 和离之事已经尘埃落定,即便又与卫时舟商定了另一件大事,容清棠的心神也松快了不少,一夜好眠。 翌日晨起之前,容清棠还少见地多懒眠了一会儿。 待柔蓝进屋帮她整理仪容时,容清棠才知道谢闻锦找来了,正在寺外等着想见她。 “他何时来的?”容清棠问。 前世谢闻锦不曾来云山寺找她。 柔蓝:“听群青说他昨晚便来了,但只是沉默着在寺外站了一夜,今晨才让他身边的小厮寻来,说是有话想跟姑娘说。” “不必管他,他愿意等便等。” 容清棠挑了根素净的发钗递给柔蓝,“我跟他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左右他不喜神佛塑像与僧人,不会进来扰了她的清净,这就够了。 不管谢闻锦是想与她说什么,来得太迟的同从没来过是一样的。 云山寺外。 谢闻锦久未等到容清棠,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陛下。” 谢闻锦掩饰好神情间的犹疑,垂眸行礼道。 卫时舟刚下朝出宫,此时已经换上了常服,声音淡漠地问:“谢郎中在礼部告了病假,是为了来云山寺寻医问药?” 没得到平身的指示,谢闻锦只能继续跪着道:“微臣近几日告假是因为受了些小伤,来云山寺……” 他顿了顿,道:“微臣今日来云山寺是为了接妻子回府。” “是吗?” 卫时舟的右手拇指在食指指节间捻了捻,眉眼间已隐有阴郁戾气。 顾及着容清棠就在寺内,他暂时按捺着,没有发作。 谢闻锦勉强压抑着心底的情绪,忍不住问:“陛下为何会在此处?” 他昨日眼看着容清棠与陛下同乘一车离开,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终于忍不住想来见容清棠。 可为何陛下此时也出现在云山寺…… 卫时舟本不必理会他,却居高临下地淡声说:“朕近日住在这里。” “近水楼台才好得月的道理,谢郎中不知?” 他故意漫不经心地将话说破,而后才抬步往寺里走去。 昨日的蜜饯应只够容清棠佐着服完上午的药,他带了新的想给她。 谢闻锦倏地站起身,怒目直视眼前年轻帝王的背影,大胆失礼地追问:“京中贵女无数,陛下想要什么样的妃嫔都可以,但您为何非要横刀夺爱?” 闻言,卫时舟停下脚步,回身冷淡而极具压迫地瞥了他一眼。 谢闻锦还只是五品官,除了上朝以外未曾离皇帝这么近过。 此时来自上位者的威严让谢闻锦不由自主地僵了僵脊背,这股压迫感让他几乎以为眼前的人并非才即位不满一年的新帝。 片刻后,谢闻锦才道:“您身为君王却想掠夺臣妻,难道不怕受世人指摘吗?” 卫时舟忽而笑了笑,眉眼间蕴着几分嘲意:“在礼部任职却屡次以下犯上,谢郎中倒是不怕朕在那之前先摘了你的脑袋。” “至于君夺臣妻……”卫时舟语气平常,慢条斯理地提醒道,“她已经弃了你,谢郎中是病得糊涂,所以忘了?” 谢闻锦心里一痛,闭了闭眼,勉力平息胸膛间翻涌的情绪,问:“陛下的后宫可容佳丽无数,不是非她不可,为何一定要……” “谁说朕不是非她不可?”卫时舟云淡风轻地打断他的话。 谢闻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神俱震。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 “别说你们已经和离,即便她还是你的妻子,”卫时舟神情玩味道,“朕也不介意先让她丧夫。” 他谢闻锦算什么东西?卫时舟不愿强迫容清棠,却从未把他看在眼里过。 “可您把她夺去又能如何?” 谢闻锦并不怕死,继续道:“她生性不喜束缚,可森严宫城是座牢笼,宠爱与呵护如流水易逝,您是想将她拘在身边,再困死她吗?” 卫时舟眼底冰寒一片,漠然地扫了他一眼,转而往容清棠身边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