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蔷看着好奇,起身也想过去,菱姐却率先从画板上拿起了那张画:“嗯......有一点点小小的出乎意料。” 谢蔷:“啊?” “橙色画笔用完了,路灯的灯光只能用红色代替。” 菱姐带着无奈,慢慢将画翻转过来,露出红底上两个细节出色的人像:“抱歉啊,我弟弟好像你们画了张结婚证。” * * 谢洵意对那张“结婚证”很感兴趣,从江边去电视塔的路上一直在看。 “画功确实不错。”他评价:“完成度很高。” 谢蔷瞄了一眼,又睫毛乱颤地收回,挠挠脖子:“嗯,确实很好......” 她不知道谢洵意是怎么坦然面对这张画的。 反正她是没办法把“结婚证”三个字从这幅画里摘出去了,看一眼就有点儿心跳加速。 以及持怀疑态度,这人真的只是在观察画功吗? 刚刚对那幅更精致的江景图时,他明明还显得兴致缺缺。 得不出答案,谢洵意已经将画叠好放进了口袋。 谢蔷在视线范围内看不到了,总算舒了口气。 她可以安心走路了。 电视塔大厅几乎人满为患。 志愿者穿着红色外褂来回忙碌,临时又增加了5个人工检票口,也等了近10分钟才轮到谢蔷他们。 电视塔是芙城市区内最高的建筑,塔身近500的高度,而观景台设于450米处,谢蔷从地下往上望时觉得窄,上去才发现整个观景台竟也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这里不如草坪上那么热闹,人声也安静许多。 或是在低于聊天,或是架着摄像仪器调整视角对焦,又或是举着手机同亲朋好友合照。 谢蔷避开镜头走到边缘,视野比她想象中更开阔,不只是芙城,甚至再往郊区外圈也能望见。 不过天色太晚,这个时间能看清的只有城区内缤纷错杂的霓虹灯光。 “真好看啊。” 400米高空的风也有了声音,拂着发丝掠过脸颊,谢蔷拢紧了披肩,远眺的眸子像江水一样,坠进了细碎的星光。 谢洵意靠在栏杆,神色放松:“嗯。” 谢蔷深吸一口高空的新鲜空气,忽然转头看向他,弯了眼睛:“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谢洵意挑眉。 谢蔷:“没有吗?” 谢洵意摊开手,果然一只粉萤石手链躺在他掌心:“看到了?” “我从奶茶店出来就看到了,你在跟摊主说话。” 谢蔷从他手里拿走手链,放到眼前仔细看。 粉萤石被打磨得圆润光滑,被墨绿色的丝线绕在中间串成结,几根缠织地编成手链。 很漂亮,独一无二的漂亮。 谢蔷把它戴在左手腕,单手扣不上,在她求助之前,便已经有一双手自觉伸过来,仔细帮她。 “那位老爷爷手艺真好。”她夸赞:“编得好精致。” 谢洵意忽然掀起眼皮。 谢蔷:“怎么了?” 谢洵意开口:“这条不是。” 谢蔷故作不知:“不是什么?” “不是老爷爷。”谢洵意松开手,碰了碰垂下来的一颗铃铛:“是我编的。” 谢蔷喔了一声,原本还想问问谢律师什么时候学会的手工,结果自己没绷住先笑了。 “我知道。”她扬着嘴角看着他,眉眼之间都是欢欣:“我知道是哥哥亲手编的。” “特别漂亮,我很喜欢。” 人群一阵动静。 第一束烟花升空爆炸了,光芒照亮了天际。 她抬眼朝江边看去。 江水被两岸络绎燃放的花火照亮,水天相映,亦真亦幻,转瞬即逝的生命造就着最纯粹的完美。 谢洵意生在芙城,自认早已将烟火看倦,不想会在另一人眼睛里看到错失已久的惊艳。 能望到底的透彻纯真,灼目的火光落那双黑如耀石的眸子里,也成了陪衬的底色,跋扈地拉着他的昭然若揭的心悸一同沉沦。 当那双眼睛里完整倒映出他的模样时,贪婪从克制的爪牙下极力冒头。 他蜷了蜷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