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霍引的血液与众不同,他不会轻易受瘴毒影响,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拿霍引冒险。 她抚着?霍引的发丝,又听见他问:“我对夫人有用吗?” 沈鹮微怔,回答道:“相公自然?是?最有用的,不过?……你为何会这么问?” 霍引轻声道:“白容说,我不能?永远仰赖着?夫人,也?需得?做对夫人有用的人,需得?要夫人仰赖才可。” “白容是?狗,狗只会犬吠,说不出人话的。”沈鹮蹙眉骂了白容一句,回想他何时能?与霍引交谈这些?了?仔细想来,大约是?惊蛰时分,霍引在中融山中教他如何度过?二次生长痛,如何隐藏龙鳞的时候。 但?他好端端的,教霍引这些?做什么? “我觉得?,他说得?有几分对。”霍引搂着?沈鹮的腰,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间与胸前,于微凉的夜风下温染着?衣襟:“我也?想成为夫人的依靠。” 沈鹮轻轻替他揉着?额头,舒缓风中瘴毒带来的难受,轻声道:“白容与长公主殿下有情,他们的关系促成了他要成为对公主殿下有用的人,高堂明镜下暗流涌动,尔虞我诈,他不敢让自己无用,不敢成为公主殿下的累赘。” “相公与白容不一样。” 沈鹮道:“我与长公主殿下也?不同。” “我没有那么多压力,也?没有远大的报复和理想,更?没有一个国家?的重担扛在肩上。我孑然?一身,又天生不爱上进,只想着?将相公的心找回来,日后与你游山玩水逍遥仙野,你负责貌美,我负责聪慧,岂不乐哉?” 沈鹮说完,还有些?得?意地笑起来。 她当真是?这样想的,日后与大妖快活着?过?一世,不要琐事缠身,只要自由自在。 磕在沈鹮肩头的霍引缓慢睁开了眼?,清澈的瞳孔中偶尔闪过?几点海面上折射而来的光,他沉默许久,轻叹道:“夫人说得?真好。” 巨船小楼之上,薄薄一扇木门后,端着?书籍正?在看的凌镜轩灵敏地将楼下一人一妖所说的话悉数听了进去。 他手中的书翻开时是?这一页,许久过?去后,还是?这一页。 游山玩水,逍遥仙野,一个负责貌美,一个负责聪慧,无需成为他人的仰仗或依赖…… 沈昭昭说得?,当真很?好。 巨船靠岸时,天还未彻底亮起,东方未白,天空由漆黑变成了深蓝。 船只并未直接靠在兰屿岛上,而是?停泊于围绕着?兰屿的群岛旁,一艘船一座岛,沈鹮因算得?上是?洛音的客人,故而与凌镜轩一同下了船。 至于那些?被关押起来的御师与他们不在一条船上,也?不于同一个小岛上岸。 到了岛上,咸湿的海风闻起来便清爽许多。巨大的岛屿零散几处村落,山上层层庄家?,竟还有半边山茶花,红彤彤的一片,煞是?好看。 沈鹮下了船便觉得?新奇,拉着?霍引四处去看。 从?码头下来要穿过?一条街市,街市上两排房子门对着?门,两边还有摊贩,卖些?新奇的贝类摆件或饰品,又或是?鱼虾干之类的。 清晨出来摆摊的不多,不过?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了烟,可见此地百姓勤劳,天不亮都起来了。 凌镜轩在百姓面前没有架子,旁人唤一声世子,他也?能?点头微笑应对过?去。直到路过?一个粥铺前停下,沈鹮就跟在他身后,听他温声细语地与年迈的老婆婆买了一碗粥,用自己带来的盅装好了,这才继续往前走。 兰屿周围的小岛与兰屿主岛间有悬桥相连,巨大的锁链比人还粗,经历风霜留下斑驳的锈痕。他们人少,从?这儿过?甚至听不到锁链晃动的声音,悬桥稳当,如履平地。 下了桥再往岛上走,半天沈鹮才看见了安王府的模样。 这里犹如世外桃源,主岛本就是?一座山,山间有许多庄子,越过?山头的另外半山腰,仿若宫殿一般的庄园便是?安王府。白墙黑瓦,朴素的颜色,奢华的建造,瞧着?有很?强烈的割裂感,仿佛闯入了异域,甚至不像是?云川的建造。 到了此处,原先跟着?他们的御师都陆续行?礼,沉默着?离开。 凌镜轩见沈鹮频频朝安王府探去疑惑的眼?神,主动解释:“沈御师来前有无做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