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动手。 因他在连城外杀人时,恐怕眼也没眨一下。 “沈姑娘,我家主子有请。”刀疤脸开口。 沈鹮眨了眨眼,心想才这么会儿功夫,他们连自己的名字都弄清楚了。可她又想起来自己入隆京时虽过关卡没那么繁复,却也将信息悉数上报,上官家想调一人记录不是难事。 “即是请,我可不可以不去?”沈鹮尴尬地笑了笑。 刀疤脸并没有笑,甚至皱了一下眉头,抬手示下,将沈鹮连着要走的金琰一并围住。 金琰声音压低:“滚开!” 刀疤脸瞥了他一眼,双眸微眯:“金公子也一起吧。” 沈鹮不知金琰在城门前关卡处登记的信息是什么,不过显然上官家也知晓金琰与沈鹮一并搭过魏家的乾坤舟,入城后又一并来到了福卫楼。在他们眼里,沈鹮与金琰为一伙,若放走了金琰,就怕金琰去找魏千屿救人,这才想着一起带走。 福卫楼在隆京做生意多年,客栈的楼院都是上官家建的,上官家也算福卫楼的半个东家,他自不敢在此事上与上官家作对。 沈鹮心想自己到底算走运还是倒霉。 走运是不过短短七日,她便躲避了柏州州府的追杀,成功度过层层关卡来到隆京。不走运的是她连客栈院子里的石凳子都没坐热,就被上官家的小姐命人一张黑布袋套头,也不知要被带到哪儿去。 上官家的人很谨慎,行走的过程中沈鹮听不到任何动静,无风声水声,马车外似乎也设了界,连转向她也察觉不出,唯一可知的是金琰与她被关在了同一辆马车内。 “喂,你还好吧?”沈鹮开口问。 少年一声隐忍无奈的叹息,似乎不想搭理她。 沈鹮既不知自己要去哪儿,也无法感知周围环境,便只能找金琰说话打听她不知道的事:“你本就是隆京人吧?你可知上官家有什么折磨人或关人的牢笼之类?” “皇城脚下,无私牢。”少年终于开口。 沈鹮见他愿意说话,便道:“都怪魏千屿将你我给坑啦!” “我是受你拖累。”少年道:“你不是上官清清找的第一个女子,魏千屿也非什么良人。” 自魏千屿被魏家管着透不过气后,他便想方设法为自己找出路,反抗魏家的方式从认定自己不学无术而后破罐破摔,再到不愿与多年未见毫无感情的上官清清成亲,他想过很多方式,包括但不限于招惹桃花。 魏千屿极容易陷入桃花,他似乎很容易对某个与他有缘分的女子钟情,最开始也有女子回应他的追求,但那些感情毕竟都是魏千屿推辞上官家婚约的借口,见上官家依旧要将女儿嫁给他,他便换了个方式。 广撒网,多留情,十足纨绔,可架不住他是魏家的独子,上官家可舍不得这条大鱼。 “你既知晓他的为人,为何还要让我去救他?你就是为了自己的便利,推我进火坑!”沈鹮愤恨道:“若不是你,我能被人套头抓住吗?” 这回金琰不出声了。 沈鹮顺杆往上爬:“所以你必须得帮我解决这烂事!我不信你敢在连城杀人,在隆京却没半分人脉,否则你那些捉妖的本事是谁教你的?” 妖若杀妖,用的是妖法,无体系,无章法。 金琰用的却是紫星阁的法术,是御师擅用的那一套,这一套被妖使出便显得古怪了。 只可惜沈鹮才说出这话金琰又不吭声了,不等她想下一个拖金琰下水,逼他帮自己的方式,马车便停稳了。 车帘掀开,沈鹮被人带下去,这回她倒是能听到些周围的动静,纷杂地传入耳朵里,听不详细,倒是一缕若有似无的香萦绕在鼻息间,挥之不去。 再度见到光时,沈鹮也第一时间看见了上官清清。 皇城脚下的确无人敢设私牢,上官清清也未将沈鹮带到什么阴暗的地窖中,这里布局颇为高雅,用料昂贵,屋内点着芙蓉花味的熏香,双鱼戏水的铜香炉里袅袅浮上几缕烟。 上官清清一身桃粉色的裙子,未着过多珠宝,长裙及地,薄纱遮住手面。她长了一张精致、甚至甜美的脸,弯眉如柳,杏眸圆圆,小巧而挺的鼻子,嘴唇如樱桃,也是偏圆但很润,甚至有颗唇珠,只是人瘦小了些。 这样的小姑娘像是被人呵护招人疼的,却也能干出掳人的行径来。 上官清清手上拿着的正是沈鹮入隆京时录下的信息,寥寥几行字,被她反复观看。 此刻沈鹮双手被绳子束在身后,人也被绑在了朱漆柱子上不得动弹,这虽不是牢房,可摆在桌案上的却有好几种刑具。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