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在场秀女最想问的事儿,沈熙容平白无故去了江煦帝的养心殿,后来又负伤归来,此事怎么看都有些蹊跷。 老太医守口如瓶道:“此事乃熙容姑娘与皇上之间的私事,不便告诉各位姑娘。” 叶若歆闻言一愣,随即她温文尔雅地回道:“是我僭越了,还望熙容姑娘莫要介怀。” 熙容想起上辈子叶妃的手腕,以及她又是如何毒辣地挖去了白桃的一双眼睛,她此刻紧抿了唇,轻轻应了声,便并未多说一句话。 恰在此时,沈连云和俞曼殊几个被宫女们请出来,她们一听说自己要住到柴房里去,登时觉得是奇耻大辱,丝毫不肯就范。可那些个宫女并非储秀宫的小宫女,而是慎刑司出来的,并不是吃素的。 她们见沈连云几个不肯就范,一掌一个劈晕了带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熙容瞧着有些惊讶,此刻老太医请她入屋一叙,她便并未再多看。 后来熙容躺在床榻上,给老太医看了伤口,对方说并无大碍,且言语之间还夸赞了一番江煦帝的上药手法恰到好处,熙容听着觉得有些惊奇,她不解江煦帝会如此细心,想了一番想不通,便让老太医先回去复命了。 当晚,沈连云几个当真住到了储秀宫的柴房去,俞曼殊从小娇生惯养,沈连云又自负清高,二人哪儿想受这种苦,然而宫中规矩大,再大的委屈她们也只得受着。 沈连云和俞曼殊的小跟班都关在一间房,彼此之间看不顺眼,却也没什么办法。若是她们在这儿打了架,指不准明天就被赶出宫去了,于是便各自瞪着对方,沈连云一人势弱,刚开始根本睡不着,光顾着瞪人了。 后来见其他秀女都睡着了,沈连云这才合了眼,快入睡时,她却又想起熙容,想起这个曾经的妹妹今日已经去了养心殿,在江煦帝面前露了脸。 皇上待熙容如此不同,以致于沈连云一想起熙容,心里都跟扎了刺一样的疼。 往日沈连云在国师的青罗居,清玄并不管她,她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后来得知自己的名字仍旧在初选名册上,沈连云还有些害怕入宫。她知道自己身子已然不洁,但清玄说会替她解决,沈连云想起江煦帝那张英挺的容貌,以及他所拥有的无上权势,一咬牙还是入宫了。 如今,她一定要想想法子,不能被熙容抢去了恩宠。 沈连云入睡之前,如是咬牙切齿地想道。 翌日,内务府派了几个教习嬷嬷到储秀宫,专门负责训练秀女们的规矩。为首之人姓褚,宫里唤她褚嬷嬷,平日里这位褚嬷嬷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话也极少。她在宫里待得时日已久,据说她一辈子都会在这里侍奉主子,直到做不动了为止。 沈连云她们几个从柴房被放出来,而后赶紧梳洗完,等赶到储秀宫前院时,已是迟了。 褚嬷嬷严肃的视线一眼瞥过来,出声制止几人偷偷摸摸想要混入队伍的举动:“你们几人怎么回事?卯时已过,这才第一天,竟敢迟到!” 沈连云唯有尴尬地停下步子,她强自镇定地说道:“嬷嬷,我们几人昨晚被关了柴房,今早梳洗不及,这才迟了。” 褚嬷嬷反问:“没人跟你们说过今早的时辰么?” 沈连云一愣,她确实知道今日卯时便要开始训练规矩,只是昨晚环境太差,别说是她,俞曼殊她们都没睡好,这才梳洗迟了。这褚嬷嬷当真死板,竟也不知道通融一下她们的情况。 俞曼殊此刻已忍不住怼人了,她高高抬起下巴,用着往日在府中颐指气使的口吻,听着令人十分不舒服:“我们几个确实知道时辰,但今早柴房外也没一个人来叫醒我们,我们昨晚睡得又沉,听见公鸡打鸣后才赶紧过来梳洗,嬷嬷也不想看到我们蓬头垢面的模样吧?” 褚嬷嬷冷笑一声:“自己没起来,还怪旁人没来叫你,迟到还有一大堆理由,都去给老奴罚站半天!” 俞曼殊瞪大双眼,她跺了跺脚不依道:“我不服!” 然而褚嬷嬷并没理俞曼殊,她素来以严厉出名,也没指望自己在这帮子秀女中落得什么好名声,这会儿直接吩咐储秀宫的小宫女道:“把人带去罚站,不到午时不许歇息。” 说罢,宫女们便拦在沈连云等人的眼前,阻止她们原本的去路。 沈连云一言不发,她怨恨地看了眼俞曼殊,心想都是这个贱.蹄.子坏事,旋即率先动作优雅地去罚站了。俞曼殊哪能不知沈连云的意思,她冷哼一声,走到沈连云前头。 即使是这时候,这二人都在争抢位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