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点头答应下来:“既如此,辅国公府一定让熙容好好准备,不知皇上可有何特别的喜好或忌讳?还望公公明示。” 沈长风说着,便拿出个沉甸甸的锦袋,打算交到林恒寿的手上。 林恒寿连忙笑着推拒:“辅国公严重了,您身份尊贵,这怎么使得呢?” 沈长风以为林恒寿这话是客套,正欲再递过去,却听林恒寿再次推拒道:“辅国公实在不必如此,咱家今日不收您的礼。这皇上对寿礼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只有一样忌讳,那就是魏紫。” “魏紫?”沈长风知道魏紫是一种名贵的牡丹,他突然想起江煦帝的确有这忌讳,此刻忙不迭笑着作揖,“多谢公公提醒了。” 林恒寿躬着身子道:“辅国公客气了,那咱家这便告退。” 旋即沈长风派了个家丁,一路送林恒寿出了辅国公府。 沈连云面色淡淡地瞧着林恒寿离开的方向,她一句话都没说。熙容不经意间视线与沈连云对上,她很快与之错开,只觉如今的姐姐已然与当初灌自己毒药时的模样有几分相像。 接着熙容又恢复了平静安逸的日子,她整日待在辅国公府的绣阁,顺带还向私塾的夫子告了假。如今熙容每日只需准备那份寿礼,虽说是由她一人来做,但总归不能丢了辅国公府的脸面。 熙容挑了她最擅长的绣艺,准备绣个一副富贵吉祥的百蝶穿花图。虽说这礼物有些俗气,但最是能应付这些宫中场面。 且这绣品既然叫百蝶穿花,自然需要耗费不少精力,故而熙容近日只能一门心思绣花,却不料白桃突然传话过来,说是太后头疾又犯了,请熙容独自入宫侍疾。 熙容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放下绣花针,问道:“是何人过来传的旨意?” 白桃答道:“这回不是林公公,是宫里一个嬷嬷。奴婢特意问了她,说是太后的意思。” 熙容若有所思,她记得上次与燕太后不过见了匆匆一面,还是自己装作毁容的时候,照理并没有什么交情,太后为何要她独自一人进宫侍疾? 就在此时,外头又跑来一名丫鬟传话:“姑娘,宫里的嬷嬷派奴婢来催一催您,说太后十分想见您,可别让她老人家等急了。” 熙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不过她也没什么法子。 既是太后传召,熙容作为臣女,总不见得还能违抗。不过她还是留了个心眼:“白桃,你去找父亲,让他把我进宫侍疾的消息,想法子告诉林公公。” 白桃连忙应下:“奴婢知晓了。” 说罢,熙容直接起身,带着艾香坐上了入宫的马车。这一辆马车跟前两回的不同,看着稍普通一些,但也符合宫中仪制。 熙容带着艾香,和嬷嬷同坐在车厢内,三人一路无话,她心中有些忐忑。之前艾香也曾开口打听消息,怎料嬷嬷打起了太极,竟是什么信息都没透露。 等熙容下了马车后,她被嬷嬷引着七拐八绕,走了一大段路。如今时日已是夏季,日头炎炎发热,熙容的额头早已被汗水浸湿,不料太后的慈宁宫却仍旧未至。 前世熙容在宫中住过数年,她对各宫方位还算熟悉,这会儿见嬷嬷越走越偏,熙容索性停下步子,朝那嬷嬷的背影道:“这位嬷嬷,我好歹也入过一回宫,您这恐怕并非去慈宁宫的路。” 嬷嬷冷冷转过身:“姑娘多心了,这就是去慈宁宫的路上。” 熙容顿了顿,假意相信道:“那是我认错了,嬷嬷继续带路吧。” 说罢,熙容又跟着嬷嬷走了一段路。几人走到御花园一处转角时,熙容灵机一动,抓着艾香的手,带她闪入另一条小道去。 熙容捂住艾香的嘴,示意自己的丫鬟不要伸张,她在原处思量一番后咬了咬唇,决定还是去养心殿躲一躲再说。她有前世的记忆,找到去养心殿的路并不难。 以熙容的直觉,养心殿是宫里目前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不料熙容和艾香还没走出多久,便被几个宫女堵在了御花园,对方人数还不少。 领头的那名宫女,赫然是秋贵妃的贴身宫女芳兰,只听她怒气冲冲地斥责道:“何人胆敢在御花园乱跑?知不知晓这是皇宫重地?” 熙容历经前世,对这芳兰还有印象,知道她惯是个会颠倒黑白的人。上辈子艾香被秋贵妃杖毙,这芳兰趾高气昂的嘲笑嘴脸,熙容到现在都记得。 此刻熙容终于明白过来,今日或许就是秋贵妃设的局。 她想了想还是拖延些时间,等江煦帝来救自己再说,目前他应当还有所企图,可千万不要放任她不管,那熙容今日可就惨了,她身边只有一个艾香。 熙容更不希望艾香为了救她,重演昔日的悲剧。她竭力镇定下来,装作疑惑道:“你又是谁?何以你说我不能在御花园乱跑,你就能在此兴师问罪,这御花园是你家开的?” 芳兰见熙容天真M.bowUcHINa.cOM